他个子很高,身材消瘦,头发浓密卷曲,长着一张瘦长脸,五官轮廓深邃,鼻梁又高又挺,皮肤晒得黝黑,身上穿着一件沾着尘土的旧海魂衫,和一条同样沾满尘土的蓝布裤子,手上满是老茧,厚实的指甲盖像是一个个小铁锹,一看就是个本分勤劳的人。他的眼睛十分明亮,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朝气蓬勃。他的全名叫做艾力·依不拉音,是从天山林场招工过来的护林员,三月份到的柯柯牙,如今已经在林管站工作四个月了。他的父亲就是天山林场的一位老护林员,如今他也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成为了一名林业工作者,守护、照看着柯柯牙的一草一木。
“你帮黄玉兰同志拿一下行李,带她去右边的女职工宿舍。”吐尔洪·赛买提对艾力·依不拉音说道。
艾力·依不拉音立刻热情地上前,帮助黄玉兰拿起铺盖卷和行李。
“吐尔洪站长、艾力同志,多谢了!”黄玉兰连忙向吐尔洪·赛买提和艾力·依不拉音道谢。
她跟在艾力·依不拉音身后,走进了女职工宿舍。
“林建新同志,我带你去男职工宿舍。”吐尔洪·赛买提笑着帮林建新拿起一件行李,领着他朝男职工宿舍走去。
说是女职工宿舍、男职工宿舍,其实只是名字叫着好听罢了。
雷达站的这个老院子,里面一共只有一排房子,三间半屋子。
其中一间用作办公室,办公室的左边是男宿舍,右边是女宿舍,男宿舍隔壁是半间塌掉的屋子。柯柯牙林管站搬进雷达站小院后,吐尔洪·赛买提亲自带人将倒下的土坯墙重新修葺了一下,搭了个草棚子,作为平时堆放工具的储物间,并不能住人,所以只能算是半间。
至于食堂,是在女宿舍旁边临时用土坯糊了个灶台,又用几根木棍和草席勉强支起了一个棚子,用来生火做饭,解决大家的三餐问题。
草棚子下还放着几个塑料大水桶,桶里储存着清水。
雷达站没有自来水,喝水要到五百米外的柯柯牙干渠打水。因此住在宿舍里的林管站职工们,每天都要轮流去渠道边打水回来把塑料桶灌满。
艾力·依不拉音帮黄玉兰把行李放进了女职工宿舍。
黄玉兰连忙说道:“艾力同志,谢谢你,我自己来收拾就行。你去忙吧。”
“好。”艾力·依不拉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黄玉兰打量着这间女职工宿舍。
屋子的窗户开得很高,而且很小,这样建造主要是为了阻挡风沙,防止大量的沙子钻进屋内,缺点就是屋内通风、采光不好。
屋内靠墙是一排大土炕,所有人都得睡在大通铺上。
黄玉兰看到大通铺上铺着各式各样的被褥、毛毡,只有靠门的地方还有一个空位,可能是因为离门比较近,进进出出的人多,且风沙容易从门缝钻进来,所以大家都尽量避开这个位置。
黄玉兰和林建新来林管站工作的时间比之前招来的护林员们晚了好几个月,因此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再加上黄玉兰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即便这里的生活条件比她想象中还要艰苦,但她心理上是能接受的。
她抓紧时间,将自己的被褥铺在了大通铺上。
另一边,林建新也手脚麻利地铺好床,放好了行李。
“来来来,大家到办公室开个会!”吐尔洪站长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