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文博的女儿何其金贵,怎么能给别人当小妾?
“我问你,这些年你是怎么照顾娘,照顾你大嫂和你侄女的!”沈文博理所当然,“当年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被抓壮丁?”
沈文彬擦了擦鼻子,满袖子的鲜血。
“大哥,大嫂被抓进去,是因为她冒充秀娥,私自拿了秀娥她大哥几千两银子,还有秀娥大哥给她们母女寻来的胭脂方子。”
“莲莲也是因为假扮她妹妹,得罪了宁州知府的大公子,才成了对方的妾室的。”
“这些年,我对大嫂和莲莲自认为尽心尽力……”
“你还敢诋毁婉宁和莲莲!”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沈文博一拳头,左边脸颊顿时高高肿起来。
左边嘴角也破了,渗出一行血迹来。
这一拳头彻底把沈文彬的激动之情打散了。
他环顾四周,只见这些年他一直顺孝的沈老太哭得委屈极了,仿佛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一直靠他养着,在家里游手好闲,把二嫂和侄女当牛使的沈文荣一家,仿佛这压根不关他们的事。
难道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如果他不是为了这个家,又怎会把自己弄到妻离子散的地步!
沈文彬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连鼻子里新流出来的鼻血也不擦,就这么直愣愣地走了出去。
一家人各顾各的,只有沈金宝不安地看了一眼沈文彬的背影,扯了扯他爹的袖子。
沈文荣心里确实也怪沈文彬没照顾好沈老太,所以才没帮沈文彬说话。可沈老太这德性,他们兄弟俩能不心知肚明吗?被张贵吓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她自己的锅。
他只是没想到,沈文博居然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了沈文彬两拳头。
“大哥。”沈文荣顿时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的一摊烂账,还是沈文彬帮他平的,“二哥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们这一回来就把他打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不懂。”沈文博压根没管沈文彬的死活,皱了皱眉头,“这是他欠咱们的。”
沈文博说话跟打哑谜似的,沈文荣压根没听明白,反倒更迷糊了。
他们三兄弟一起长大,他二哥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家的事,他能不知道?
再说了,当年读书的事,也是沈文博自己死活不愿意去的呀。
沈老太当初还想要他替沈文博去呢,只不过他和沈文博一样,看见书上那些字就头疼,最后才轮到沈文彬去的。
也就是沈文彬窝囊,这些年任由他娘作天作地,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要是换了他,他不把家里的房顶掀了才怪。
“金桂,你说大哥下午那话到底什么意思?”沈文荣左右想不明白,夜里两口子躺在一起,就忍不住问刘金桂。
刘金桂进门的时候,沈文博早就被抓壮丁了,连见都没见过这位大伯,哪里知道沈文博什么意思。
相比于这个,她更关心沈文博在磁州的事。
“听说大伯在磁州娶了大户人家的女儿,那户人家知道大嫂和莲莲的事吗?还有,现在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嫂和磁州那一位咋办,谁做大谁做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