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跟着谢琼如见了不少人,眼见谢琼如被几个熟悉的夫人拉着去打马吊,她也便识趣地赶紧离开,在外头找起胡润芝的身影。
胡润芝的风格独树一帜,沈清没找多久,就在人群里看见胡润芝的身影。
沈清到的时候,胡润芝正被几个夫人围着,笑眯眯地问这问那,一副要选儿媳妇的样子。
胡润芝看见沈清,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急忙就朝她奔了过来,一把扯着沈清的袖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罢。
两人坐下来,沈清才发现她们到了一方荷池旁边,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你还不知道吗?今日的宴会,就是成王府办的赏荷宴。”胡润芝四处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才毫无形象地靠在游廊下的廊凳上。
沈清还真的不知道,“我记得以往的赏荷宴,应该都是由太子府办的吧?”
这是沈清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夏天,京城的一些惯例,她还真的不清楚,只是听谢琼如偶然提过一嘴。
其实这夏日的赏荷宴倒也不算什么重要的宴会,只不过太子喜爱荷花,自从独立出宫开辟太子府,每年夏日都会办一次。所以,无人敢抢太子的风头罢了。
“京城里没有大臣敢抢,不代表没有宗室子弟敢抢。”胡润芝懒洋洋地说道,“今年太子还在禁足,成王世子自然就忙不迭地办了。反正他们成王府这么出格,又不是头一回了。陛下仁厚,就算知道了这事,难道因为这么个由头怪罪他们?”
“嗐,说这些无聊的做什么?这可是在成王府,被人听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被嚼舌根。”胡润芝说着便不愿继续往下说了,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我这里倒是有件事,你肯定没听说过!”
沈清一看她两眼放光,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八卦。
这夏日漫长无聊,沈清这一回倒是挺感兴趣,捧场地问道:“快同我说说,有什么新鲜事儿?”
沈清难得这么捧场,胡润芝立即看了看四周,凑到沈清耳旁,小声说道:“这事我不告诉别人,是我在我爹书房里偷听到的。”
沈清听到这话不由看了一眼胡润芝,不知道胡相要是知道这事会是什么反应?
胡润芝可不管这些,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我听见我爹的一个门客和我爹说,有人在冀州看见了一个女子,和姚紫仪生得极像,模样和年纪都像了八九分。说是在冀州城的风月楼里,还是风月楼里的头牌呢!”
沈清着实没想到,胡润芝和她说的居然是这个。
她一时间不敢相信,还没来得及回答胡润芝,胡润芝便又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我听了这话,一开始有些信,后来又觉得不可能。姚紫仪就算真的和她大哥有什么被送走了,毕竟还是姚家女,姚家还没倒呢,应该不至于这么丢自己的脸吧?”
“冀州离京城才多远,不过就是比沧州远一点点罢了,有什么事情顺着风就能传进京城,除非姚家人真的不要脸了。”
沈清顿了顿,只觉得这件事情既出乎意料,可仔细一想,又在她的预料之内。
姚夫人求到娘家人头上,孙夫人却恨毒了姚紫仪,把姚紫仪送去比庵堂更差的地方会是哪里呢,总不过也就是那几个地方。
就是不知道,心高气傲,从未将他人放在眼中的姚紫仪,若是真沦落到了那种地方,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