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教什么,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梁宗光虚咳一声,压低声音说道:
“素闻沈先生当初在金泽书院,素来擅长给学子们讲道理。不但金泽书院的学子,便是金泽镇镖局的镖师也深受沈先生启发。以至于许多镖师奋发图强,改业之后,不少人也算得上出人头地。最近太学发生了这么多事,人心浮动,别说学子们无心学业,不少先生也……”
梁宗光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又接着开口,“沈先生既然如此擅长洗脑……哦不,我的意思是教化。圣人都说有教无类,沈先生这样的才能,实在不该被埋没了。”
“梁老,您刚才是说漏嘴了,还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沈清狐疑地看着梁宗光。
梁宗光下意识捂住嘴,“那自然是心里……自然是说漏嘴了。”
沈清鄙夷地看着梁宗光,其实梁宗光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她说的两句话的意思是一样的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就算梁宗光这么说,沈清还是没打算答应。
她和梁宗光的交情是一回事,事业上的事又是另一回事,她不能公私混淆,因为与梁宗光有交情就答应当进士科的先生。
“梁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恕我实在无法答应。”沈清摇了摇头,“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梁宗光问道:“沈先生,您真的不答应?”
沈清毫不犹豫地点头,梁宗光这才情真意切地看向一旁的先生们,“你们说,我现在就进宫把奏折从陛下的龙案上偷回来,并且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先生们:“……”
梁宗光居然连招呼也不打,就给皇帝写了奏折,请皇帝同意她进太学?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沈清这下也不想管梁宗光了,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梁宗光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眼巴巴看着沈清走了出去。
沈清走到门外,正巧看见两个仆役倚在墙角闲聊。
“沈先生真的要成咱们进士科的先生了?要是那样的话,这便是咱们进士科第一个女先生了吧。朝堂上那些大人会同意一个女子进太学?况且,沈先生本人好像也不知道这事吧?”
“你是不知道昨日高司业来找梁老,还笑梁老能帮得了沈先生几回?你也知道梁老那脾气,一时冲动就先了奏折。沈先生是长公主的孙媳,我看这是未必不能成。”
“梁老可真是为人师表,这段时间我瞧着他头发又白了好些。”
“可不是吗?”
两人的视线里看不见沈清,书房里的动静也传不出这么远。
沈清隔着墙听了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又闷头往回走。
“沈先生怎么回来了?”梁宗光看到沈清调头回来眼前一亮。
沈清只觉得一阵脑仁疼,罢了,就当是上辈子欠了这老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