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仇怨与今生的恩怨纠缠,岂是太后这几句话就可以消弭的?
然而王宜修却早没有与她倾诉的心情了,只微笑不变,问道:“臣妾多谢母后讲清其中是利弊,既然陛下答应了,臣妾身为皇后,岂会有二话?”
太后见王宜修这样说,只能点点头,笑了起来:“皇后,你放心,她依旧住在紫薇阁这样偏远的地方,留她在后宫苟延残喘吧,王氏不能出一位弃妃。”
王宜修起身福身,笑容更大:“臣妾明白太后的苦心。”
皇后走后,太后长长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哀家听了她的话想明白了许多事,可她却怎么也不会放过王桂舟。”
福枝劝道:“太后您惦记着王氏的荣耀,别说皇后不肯容纳婕妤,可婕妤才是真的执迷不悟啊,您昨日也告诫了她,她亦何曾听进去半句?”
太后拨弄佛珠,颇为懊悔:“哀家这些年为六郎谋夺皇位,究竟是亏待了三郎府上,连带着她们姐妹也是反目成仇,不可纾解。”
太后又苦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从此不能插手前朝后宫任何事宜,以此自保,保全六郎。王桂舟痴心妄想,螳臂当车,也不怪皇后欲除之而后快。只恐怕王桂舟丢了性命,皇后伤了与陛下的情分。”
“皇后的手段素来高明,怎会伤了帝后情分?”福枝疑惑不已。
“皇后固然聪慧,可陛下也并非全然不知。”
太后忽然自嘲一笑:“知子莫若母,哀家这个儿子最是无情,若真的全然厌弃王桂舟,又怎么会还给一个婕妤的位分呢,怎么会别扭地答应哀家的话。”
当晚,陛下与皇后吩咐了六尚局,临时再凑一套九嫔该有服饰,送到紫薇阁。
“着,册封王婕妤王氏王桂舟为充容,钦此!”
说是立为九嫔,然而却还是低于众人,九嫔里最低的位分就是充容和充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