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那个男人从上床爬下来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她想起来是谁了,她来时,在车站击毙挟持人质的人贩子的,就是他。
那时他一脸胡子,现在他白面无须,但是她认出来了,不会错。
桃夭夭眼中一身而过的了然没有逃过男子的眼睛,干这一行的都是无比的敏锐,他知道桃夭夭认出他了。也在心里佩服桃夭夭的观察入微。
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笑了一下,就去洗漱了,这一幕也被梅庭深捕捉到了,梅庭深有些受伤的问:“夭夭姐还有事瞒着我吗?”
同行的那个女子也去洗漱了,包厢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没有瞒着你,你记得我和你说回来时在车上遇见人贩子的事了吧,”梅庭深点点头,要不是那件事,他也不会执着的非要和桃夭夭一起走。
“击毙人贩子的就是他。”梅庭深点点头,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桃夭夭休假,他执行任务,坐了同一列火车的同一个包厢,桃夭夭休假结束,他也执行任务结束,又是坐了同一列火车的同一个包厢。
“他的枪法还是可以的。”梅庭深小声的说了一句,能被他说好的,能入了他的眼的,定然也是顶级的存在了。
两个人洗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来列车长又给他们找了别的地方休息,或者是在哪里下车了,反正,一直到桃夭夭梅庭深两个人下车,再也没见到那一男一女。
其实,很多事梅庭深没有和桃夭夭说,他们这样的人,在执行任务时是不能有交叉接触的,昨晚是二人执行任务结束了,而梅庭深也不是在执行任务中,所以他们才能在一个包厢里住了一晚。
可能是他们实在累,也实在没有别的去处了,梅庭深才答应他们,要不还是需要彼此回避不接触的。
这一日火车上的时光,是他们惬意的时光,因为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是再紧急的事情,此刻也做不了。
有时,他们一个看书,一个看风景和人,不知道是谁装点了谁的窗子,谁入了谁的梦。
有时他们拉着手窃窃私语,究竟说了些什么呢,一转身就谁也想不起来了,可是,又是那么的重要,那么的无可替代。
有时他们无言的依偎在一起,窗外是飞快划过树木和溪流,树林里会不会有迷途的小鹿,溪流里是不是有慌张的小鱼,有的吧,应该是有的吧。
......
坐火车是一件最浪漫的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仿佛是凭空多出来的,抛下了始发站的零零碎碎,目的地的蝇营狗苟还不可及,这段时间就是脱离了凡尘俗世,人间烟火的一段时间。
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追忆往事,也可以计划未来,可以放空自己,好好的休息,也可以充实自己,为不远的将来做准备。
还可以看风景,这个时代的火车开得都不快,窗外的风景都会在视野中形成一个具象后,才会慢慢远去。
你可以看到初升的朝阳,暖暖的光线照在一个个小村落里,炊烟袅袅,村落里大人们穿梭走动,互相打招呼,孩子们戏耍玩闹,欢笑吵嚷,还有鸡鸣狗吠,虽然听不见,但是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