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村里有名的傻子吗?
好像自从几个月前大伙闹着要将戚月沉塘开始,她就彻头彻尾的变了。
渐渐的,人们甚至能忽略她半张脸上可怖的青红胎记,而对她漆黑沉静的眸子印象深刻。
加上县衙落印的告示、刘老头妻子的病还有后来她接的两个病人,虽然没人刻意去说,可好信儿的村民也打听的差不多,且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了。
戚大强一家的下场大家都还记忆犹新,一时间没人再敢轻视戚月,却也没人敢无故接近她。
正如眼下,他们虽然敢围观,却不敢乱说话,只能干看着。
眼看着两方陷入了僵局,万勇有些着急,胡乱逮了个围观的村民问:“这位大姐,您家离这近吗?”
大姐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答道:“近啊,隔壁就是我家院子。”
万勇点头表示了然,继而又问:“那您有没有见过宋小姐?”
“那个年纪不大,还瘦瘦小小的?”大姐不确定地问。
戚月在旁道:“那是我接过的第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子,大姐若在我这看见过大肚子的,不是她就是我了。”
大姐“哦”了一声,笃定道:“那我见过的,因为人瘦肚子却特别大,所以印象很深。”
“肚子很大吗?”万勇抓住了重点,忙问:“有多大?”
“比戚月那会儿可大多了,乍一见我还以为怀了两个呢,后来才听说生了一个八斤多的。”
听她说完,花孔雀的舅舅立马就跳脚了,“你胡说你!肯定是那个姓戚的收买了你是不是?!”
那大姐一听顿时皱起了眉,不悦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就胡说了?你才是这么大的人了还睁眼说瞎话呢!”
“你……”
“你先等会儿吧!”男人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万勇不耐地打断了,“大姐,您刚说八斤多,可知生的是男是女?”
大姐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生完第二天晚上就走了,我听见动静让我男人出去看了一眼,只知道是走了,但是没见到孩子。”
万勇道了声谢,转头看向花孔雀他们,神情郑重中带着丝怒意,朗声道:“先前你们在县衙说孩子是个六斤的男孩,可现在有证人说孩子八斤多,两方说法不一,还需进一步调查。你们先跟我回去,不许在别人家门口闹事了。”
花孔雀的舅舅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结果,正要发作,那群被烟雾呛得不轻的人中突然窜出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大伯,咱们还是先……先回去吧。”那少年面红耳赤的,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我觉得,这地方邪……邪门儿的很,我脖子像是被掐住了……难受。”
男人习惯性地想骂一句废物,可目光下意识移向人群时却愣住了。
那里的烟雾早就散没了,可被呛到的人都不太好,年纪轻的好歹还能哼哼两声,年纪稍大一点的早都瘫倒在地上,脸憋得通红一动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