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在诸伏空亮退烧之前,萩原研二暂时也不放心离开。
他对于诸伏空亮的家庭情况其实不太清楚,除了长野的诸伏高明和他的同期诸伏景光之外,诸伏空亮的弟弟和养父母,他都一概不清楚。
也不可能让现在在长野的诸伏高明过来,因此唯一能联系的人只有诸伏景光了。
所以……想办法将两兄弟之间的矛盾开解一下吧?
可是,真的能开解吗。萩原研二一想到两人表述之间传达出的价值观不同,就有些头疼。
最重要的是,诸伏空亮是完全没有改的打算,而诸伏景光已经踩了自己的底线。
两人之间如果有人要让步,必然只能是诸伏空亮。
因为这是三观之间的摩擦,就算再包庇,再怎么踩底线,因为卧底生活导致的灰色痕迹,都不能忘记诸伏景光是一名心向樱花警徽的警察。
诸伏景光如果再后退一步,他的信仰就会破灭,更别提本来就因为死而复生的关系,导致小诸伏现在的心境情绪都没有恢复过来。
“……这让我怎么处理啊。”萩原研二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了诸伏景光:“你现在在哪?”
对面大概是在比较安静的场合,诸伏景光的声线平稳:“怎么了?退烧药的话我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看着被他拆开的药物,有些没辙:“我看到了。”
“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过来?空亮烧得挺严重的。”
诸伏景光趴在高楼天台的边缘,如果是诸伏空亮或者赤井秀一安室透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会意识到这是诸伏景光自杀的地点。
诸伏景光从高处往下看,上挑的蓝色猫眼中带起了些微情绪:“我不太确定空亮想不想看到我。”
“这根本不是重点吧?”萩原研二将姐姐转告自己的话语说出口:“姐姐和我说,空亮会表现出生气,本身就代表了他在撒娇,想让你哄他。”
“你比你想象得重要多了。”萩原研二轻轻说道。
“我知道。”诸伏景光温和回答:“在空亮生气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不仅是萩原千速了解诸伏空亮,诸伏景光也了解自己的弟弟。虽然相处极少,但是并不妨碍这一点。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有些着急了,我应该换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夜晚的冷风垂着诸伏景光的额发,黑发的前卧底先生和缓道:“我只是……没有真实感,我很抱歉。”
“我把他当成了记忆中的孩子,在我的记忆里,他要比现在还矮一些,更加幼小,在法律上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误入歧途。”萩原研二平静道:“你是想说这个吗。”
“或许吧。”诸伏景光看着夜晚的星空,吸了一口冷空气,凉意仿佛渗透进了肺部一样:“你应该知道我这些时间去做了什么……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不会否认我手中沾染的,最终法律会给我定罪。”
“我其实应该更早之前就发现这个问题的。”
“他是自己选择的,现在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成年了。”诸伏景光闭了闭眼睛:“那孩子从最开始就是不同的。”
“没有人可以逼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想拉他一把。”诸伏景光的声线变得略微低哑:“但这只是我自作主张的个人想法。”
如果诸伏空亮的选择有哪怕一丝是被逼迫的,诸伏景光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矛盾。
“小诸伏,我们不能忽视一件事。”萩原研二听完这些之后,略过了这一系列摩擦问题,直入重点:“我为什么还活着?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你想过这一点的。”
诸伏景光:“……”
“我和小空亮在此之前可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为什么我能活下来?只能是因为你,小诸伏。”
“可是想想看他的性格,就能明白不可能是因为所谓的‘哥哥的同期要死了,哥哥会伤心,所以我帮哥哥救人’这种想法吧?”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萩原研二笑了一声:“所以,就这样往前推,空亮会救下我的原因,是因为他必须要这么做。”
“那为什么要做这件看起来其实根本没有好处的事情?”
“所以,我猜我大概只是试验品之一吧。”萩原研二平淡的说出了这样的台词。
“能在那个时候准确的救下我,又为什么拖到了现在我才醒来?”萩原研二弯起眼睛:“前段时间我偷偷去测了下骨龄,你猜结果怎么样?”
“我现在22岁。”萩原研二陈述道。
“我们不能否认,小空亮身边绝对有非科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