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天山脉连绵数百公里,西南角更是有着许多无名小峰。对于平常人而言,此处山路崎岖,选择从这里离开定天山脉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对于修灵者而言,只要翻过这无名群峰,便立马能够离开定天山脉,向邑西国的中心出。
此刻,某座无名小山之上,青山翠柏之中,正掩映着一座小院子,小院篱笆围着几处茅屋,几只散养的公鸡在小院里啄食,一只无聊的猫趴在地上打哈欠。这实在是一幅乡村田园,怡然自得的美好景象。
“啊,真是夭寿了!5o万灵晶石!”茅屋里忽然传出一个少年的叫喊声。
“让我算算看,1灵晶石等于1oo灵石。那是……那是多少灵石咧??算了不算了,反正就是好多好多。”
“什么5o万灵晶石,你不会在做梦吧。”说话的是一个少女的声音。那少女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甜美又可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但是细听之下又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刻意为之的感觉。“要是没睡醒呢你可以继续睡,反正今天阿绿一早就出去了,你赖床她也管不着。”
“谁说我在做梦了?”那少年反驳道,“刚刚才收到的传讯,太虚教正在以5o万灵晶石悬赏一个人!”
“哦。”那少女的语气听上去依旧没有多大的兴致,“那你还是继续去做梦吧。像太虚教这种组织,能有什么好活?当心灵晶石拿不到,反而把命给送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打不过到时候再跑嘛!更重要的是,5o万灵晶石诶!”那少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语气都变得激动了起来,“苦菜干,我都已经吃腻了!是时候换换口粮了。这破屋子也该修一修了,下雨天还老漏水!如果我有5o万灵晶石,这些就统统不是问题了!”
面对少年慷慨激昂的话语,那少女显得满脸黑线,“我记得之前有个人跟我讲过,他不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怎么现在就要上赶着跑去当太虚教的走狗了?”
“对呀,我是说了,我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但是现在5o万灵晶石能购买多少斗米呀!”
“算了,我才不跟你斗嘴呢,反正这事,你要是接下来了你就自己去,可别把我带上,我才不会陪你去送死呢!”少女没好气的扔下一句话就走出了屋外。
屋外阳光明媚,打着哈欠的小猫看见自己的主人出来了,便扒拉着爪子向那少女跑去,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少女的腿,一副撒娇的模样。
少女一把抱起小猫,将它揽在怀中,“这样的日子多好呀,偏偏有人不爱过安生的日子,我有什么办法呢。”
说罢,少女抱着猫再次进了屋,“那条悬赏让我也看看。”接着就不由分说,从那少年手中抢过了一块玉简,在玉简上做了几个手势,就看到几行字浮现了出来。
“叶朔?这名字没听说过啊。他真的值这个价钱吗?”少女握着玉简,似在若有所思。
“奇怪呀,我记得道上的规矩,凡是布击杀的悬赏令,必然会对目标加以详述。即使目标所习武学不会太过详尽,但也总会列出一个他所在的境界高低,这也好让领取悬赏令的人能做自我判断……怎么这个叶朔,关于他的介绍什么都没有。他要是通天境的,那我们还玩个蛋,直接被人一掌打上西天了!”
“通天境!?这怎么可能,要是目标真的是通天境的,那估计5ooo万灵晶石都拿不下来吧!静颜,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可以先去看看情况嘛~情况不对,再撤再说了,想要这5o万灵晶石的人绝对不止我们一家,到时候趁他们打个两败俱伤,我们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名为静颜的少女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续垣,我以前怎么没有现你这人这么猥琐……不过你这想法估计大有人在,万一到时候所有人都等着坐收渔利,没有人出手怎么办?”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让阿绿先上吧,她这么不拘小节,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而且以她的实力,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坐收渔翁之利了,所有人都成了她的鱼。”
“……无言以对。”静颜摇摇头,“既然要接悬赏令,那你还躺着干什么,去把那个叫叶朔的人堵在半路上呀!”
另一旁,山间小路上,正在被太虚教以5o万灵晶石通缉的叶朔,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尽管一路上确实出现了许多奇怪的人。包括现在,他也能够感觉到身后正鬼鬼祟祟跟着一伙人,只不过他根本就不在意。
先前在他的身前,也曾出现过一些人。他们也许说了一些话,或许是自报家门,亦或许是说拿命来吧。又或者说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有可能是“啊,我的5o万灵晶石!”
叶朔统统都不记得了。
有时候感觉这个世界非常的不真实。就像一场梦。眼前所见的所有一切都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他仿佛并非真正身处于这个世界,脑海中很乱,却又很清晰。似乎有很多东西,又好像是一无所有。他觉得自己处在一种无与伦比的混乱之中,但混沌之中却又有一丝的清醒,那一丝的清醒让他感到一阵痛彻心扉。
过去似乎生了很多事情。但那些事情是什么呢?好像有很多人死去了……叶朔像是在寻找过往的记忆,但又像是在异常抵触那些记忆。一路上他都是这样浑浑噩噩。
顾问跟在他的旁边,不言不语。他同样是面无表情。只是他的心境与叶朔大有不同。因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灭门……灭门……
这样的事,一生中究竟要经历几次?顾问曾经觉得,这样的遭遇,他既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那么之后无论生多坏的事情,他也能够承受得了了。然而这一次,他非但没有处之泰然,反而是勾起了许多许多年前……一个被鲜血染红的雨夜……一段无处安放的记忆……
终于,那两个鬼鬼祟祟躲在身后的人沉不住气了。只见莲叶晃动间,翻出了两道身影,那两人穿着黑色劲装,手持长刀,长刀之上寒锋毕现。
然而很不幸的是,他们看起来就是两个炮灰。
然而这两位炮灰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谓哀兵必胜,去惹一个情绪压抑,苦恨抑郁的人,通常下场都会很惨,因为那个人正是满腔怒火无处泄中。
两个炮灰正要自曝姓名,可刚一张嘴就被一下击飞。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击飞他们的是什么,直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地后才赫然现,自己的肩头已被一片竹叶所贯穿,鲜血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惊恐诧异过后,他们才现,被贯穿的肩头没有半丝半毫的痛楚……
是因为快到让他们感觉不到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