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越来越猛烈,终于,有某个员看到了破绽,突然纵身跃起,身体翻转成一条直线,双手托着疯员的双肩,两人头对头,似乎是对视了一眼。
那疯员条件反射的伸手要去抓他。那员却是灵巧的一转身,已然跃到了疯员的身后,随后用力一脚踢在他脖颈后处,只听“咔嚓”一声,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几个地方之一,在这猛烈的一脚下,疯员的整个脑袋,都以一种普通人无法做到的姿势向下低垂着。他的眼睛已经完全贴到了胸口,就像一具尸体,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头颅。
然而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抵抗。眼睛看不见了,他还是胡乱的抓着,但很快又是接连几声“咔咔”声,他的手被人向后折去,又是猛烈一击之下,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几乎直接浇灌到了天花板上。
其他员见状更是趁虚而入,直到那疯员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反抗……
鲜血在他的身下缓缓洇出,流了一地,积成一滩血泊。
直到这时,他的眼睛终于脱离了那种彻底的空洞,眼神中有了一丝清醒,一丝痛苦,但是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静止了。
那死不瞑目的面容,深深印入了叶朔眼中。
一如昨夜,那被覆盖在白布下的李酌。叶朔好像还能听到,那一声声,是舱门被最后拍击的响声。
啪啪
又多了一个牺牲者,但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很快,这些员们又会失去对死者的记忆,他们不会记得,自己怎样的成为了恶势力的帮凶。
这个培训班,太残忍太黑暗了。
……
课程结束后,叶朔快步追上了严子涚。
“你是不是拥有记忆?”他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严子涚神色如常,淡淡道:“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叶朔激动起来:“听着!如果你真的同样拥有记忆,我们就应该合作!”
这段时间,叶朔一直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丢进疯人院里的正常人,他无法和别人交流,也无法求援,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唯一的疯子!也正是因此,在现严子涚可能藏着和他一样的秘密时,他才会如此的激动欲狂。
只有把更多人集合起来,才有可能摧毁这个罪恶基地。虽然不知严子涚为何能保有记忆,但或许培训班里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他们并没有完全被控制,只是由于担心受到电击,才会持续装痴扮呆。
仔细想想,刚才虽然有很多人为争抢贡献分,不顾一切的冲在最前面,但不是也同样有不少人留在了场外围观么?在这里,还是有一些清醒的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暂时记不得,刚才围观的都有哪些人,但现在最迫切需要争取的,应该是那些刚进来不久的新生。他们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被芯片侵蚀,把他们组建成一个同盟,共同商议对策,刻不容缓!
短短片刻,叶朔脑中已经闪现出了无数的未来畅想,但在他面前的严子涚,却仍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脸上还是那茫然不知的表情,一甩手推开他,就加快脚步跟上了其他员的队伍。
或许是他另有顾虑,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叶朔暗暗的握了握拳。对了,同盟的第一人,就先拉上温成吧
……
吃过晚饭洗过澡,叶朔回到寝室,立刻打开抽屉,准备在名单上补充那位新死者的名字。然而,他的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抽屉中物品的摆放,和自己离开时明显出现了差异。就像是有人急急忙忙的翻动过了。虽然对方已经极力恢复原状,但叶朔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谁动了我的抽屉?”叶朔直起身,在寝室里高声问道。
没有人理会他。3号床铺上,澹台璟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默默的在上铺翻了个身。
叶朔一连问过几遍,仍然没有人站出来承认。各人仍是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做着自己的事。
挑高视线,看着5号床那直挺挺的躺着,好似已经熟睡的严子涚,叶朔抿了抿嘴唇。
他还记得,活动课自己和叶雪松搭话时,严子涚曾经投向自己的古怪眼光。如果就是因为他看了这份名单,知道自己同样拥有记忆,那么为什么在自己事后询问时,他却仍是不肯出真话呢?作为两个同样拥有记忆的人,相见时难道不应该是格外亲切么?
叶朔抓了抓头皮,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啊……
在培训班,员是不允许给抽屉和橱柜用锁的。根据导师的法,是“防止员分心私藏与修炼无关之物”,这也导致他们在其他人面前,完全没有**。
今天这张纸,好在严子涚并没有拿走,但改日若是被其他人翻抽屉现,上交给导师,没准又会成为自己的“罪证”。要最安全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随身携带了
日复一日,叶朔已经比初来时谨慎了许多。他周旋在叶雪松和严子涚之间,希望能找到一些突破口,只是依然成效稀微。
而培训班之内,依旧重复着死亡和遗忘的日常。
同时叶朔现,导师们开始变本加厉了。他们公然组织一次次名为“游戏”的活动,失败的员都会被直接处死。而获胜的员,则能够得到大量的贡献分。仗着记忆消除的手段,他们有恃无恐。
游戏,又是游戏。想到当初时光钟楼内的“自相残杀游戏”,叶朔已经对“游戏”这个词深恶痛绝。
因为它所代表的,是对人命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