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小王子亚尔寰也气力衰竭了，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如琉璃一般，剔透无暇。

“不要！！！”

宁眉伸手，试图抓住小王子。

透明的泡沫从她指间溜走，宁眉什么都没抓住，什么也抓不住……

小王子也慌乱又不舍地试图抓住她，但同样，也失败了。

他最后能为大公主所做的事情，便是对她微笑。

那个天使一般的纯粹微笑深深镌刻在宁眉脑海，往后余生，被无数次回忆，无数次想起。

而现在，宁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小王子一点一点，化为了泡沫……

那些泡沫随风飘荡自发向天际飞去，仿佛有天使在接引他，光线照射下，那些脆弱的泡沫美得晶莹剔透又如梦似幻。

天国的孩子终究回到了天国。

却什么都没给给宁眉留下……

宁眉跪坐在地，哭得声抽气噎。

骑马的骑士马蹄踢嗒地靠近她，围在她身边围成一圈，守着城门的护卫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以一种严肃的悼念姿势站立着。

一个小孩扯着大人的衣角，询问大人小美人鱼呢？他还想听小美人鱼唱歌。

大人眼角闪着泪花，无暇回答，另一个大人说“小美人鱼回到天国了”。

这些纷纷扰扰通通入不了宁眉耳朵，她觉得自己和尘世被短暂地隔离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美丽的公主麻木地抬头，仰面望着从云端斩落的圣洁天光。

脸上泪痕清晰可见，却已经没有了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