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镇国公府尚有一段距离,喜庆的鞭炮之声便响了起来。
徐翦和林雁满面喜气走下台阶,朝着陈鸿和余氏行了晚辈礼,领着众人入了府。
待到贵客进门,甜甜和幽语带着一众下人端着果子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给围观的百姓发着果子。
“我家郡主今日纳吉,大家都沾沾喜气。”
这些个最是喜欢凑热闹的百姓,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在这府门前聊了起来:
“不是说徐氏嫡女是要嫁给未来天子的吗,今日怎么来的是贤王?”
“之前不是传得沸沸扬扬,说徐氏嫡女嫁给谁,谁就是未来天子吗,这贤王什么来头?”
“这贤王是先帝太子,当年因着中毒昏迷,今上才被朝臣簇拥着登基。”
“郡主打小便被赐婚给先帝太子,后面不知为何,忽然就称病离开了京城。”
“先帝太子之前中毒,郡主之前身子骨不好,如今倒是同时都好了起来,我瞧着啊,他们两个才是天赐良缘。”
“那这不就是说,贤王未来会坐上那皇位?”
“这天意之所以是天意,那自然是不可以抢的,你瞧瞧睿王非要抢,不就被禁足了吗?”
……
甜甜和幽语眼见这府前流言的场子已经搭了起来,便更为欢喜的多撒了几把果子。
朝着人群中的两人微微点头,那西山发生的事情,也加入了被众人讨论之范畴。
心满意足的带着众人朝着府内走去,刚走到大门,甜甜瞧见拿着两个楠木盒子在府门前盘桓的罗飞虎。
赶忙将手里的果盘一股脑递给幽语,甜甜理了理自己被寒风略微吹乱的发髻,朝着罗飞虎走去:
“今日府内有喜,我家姑娘早就交待好,等你到了便先请进去。”
罗飞虎朝着甜甜拱手:“有劳姑娘带路。”
自角门而入的罗飞虎,在往来人群中并不显眼,而就是这般不显眼,也让罗飞虎明白徐明月缘何要挑今日今时约他而来。
想来啊,他这身份已经被徐明月扒得一干二净。
将罗飞虎带进了蓄雨阁,甜甜替罗飞虎倒了一盏茶:“你稍微喝喝茶,我家姑娘今日纳吉,我现在去正院请人。”
罗飞虎端起茶盏,牛饮了一口:“不急。”
甜甜瞧着满满一盏茶一瞬便空了,又重新替罗飞虎倒了一盏茶,小声提醒:“这茶水有些烫,你慢些喝。”
罗飞虎看了一眼甜甜,觉得这姑娘长得还真是喜庆又有福气。
“我是个粗人,日日都在那火炉子边,反倒不怕烫了。”
“不管粗人还是贵人,这茶水都没得滚烫喝下去的理儿。”
罗飞虎顿了顿,拿起茶盖缓缓撇动,将茶盏的热气驱散了几分,才重新端起来喝。
见罗飞虎还真听了自己的话,甜甜当即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再同罗飞虎共处一室,匆匆道:
“我去正院请我家姑娘,你略微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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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的两家长辈正谈笑风生,谢清尧和徐明月便一道出了正厅,踏着青石子小路,在镇国公府走着。
与两人隔着约莫四五丈距离的,是一脸不情愿却依然在替两人打着掩护的徐明朗。
低头看着谢清尧腰间那穗子:“不是说让你挂在床头的吗,你挂在腰间做甚?”
徐明朗尖起耳朵听清了这句话,当即翻了个白眼。
他就说这穗子怎么瞧着有些眼熟,那些个白日看着不起眼的玉,晚上能透出莹莹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