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刘巡抚从躺椅上坐起来,嘴里呵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虎字旗的事情你也敢沾,要不是因为你是本官的幕僚,本官现在就让人拿了你。”
“是,是,是,是学生糊涂。”杜万远嘴里不停地认错。
面对巡抚的责骂,他作为幕僚不敢反驳,也不能反驳,只能竖耳听着这些责备的话。
刘巡抚拿起桌上的盖碗,放在嘴边吹了吹,问道:“虎字旗的人许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力气的替他们说话。”
说完,他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杜万远恭声说道:“虎字旗的人带来了五千两银子,说是送给大人您的,只求见大人您一面,学生不敢耽搁,这才急着来见大人。”
“他们还真是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刘巡抚放下手中杯盖,旋即说道,“本官可不敢拿这五千两银子,太烫手了。”
“大人说的极是。”杜万远小小的拍了一下刘巡抚的马屁,旋即又道,“可虎字旗的人执意要把银子给大人送过来,学生不敢拿主意,只好来见大人您。”
“他们这是想要拿银子买命,可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本官就算是收下银子,也帮不了他们。”刘巡抚把手中盖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杜万远说道:“虎字旗的人说,这五千两银子不为别的,只求见大人一面。”
听到这话,刘巡抚手指轻轻叩打躺椅的扶手。
他一年的俸禄也就几百两,五千两银子已然让他有些心动,而且只需见虎字旗的人一面,便可以得到这五千两银子。
站在一旁的杜万远又道:“大人,不妨见他们一面,而且学生听说总兵大人那边已经见过虎字旗的人了。”
后面关于总兵的事情并不是他胡编,而是来巡抚衙门的路上赵宇图告诉他的。
“你确定张怀见过虎字旗的人?”刘巡抚怀疑的问道。
现在虎字旗就是一个大麻烦,没人愿意沾上,很多人想和虎字旗洗清关系都来不及,所以他有些不太相信张怀会自找麻烦去见虎字旗的人。
一旁的杜万远说道:“这些都是虎字旗的人对学生说的,而且对方还说过不了几天大人就能收到张总兵大败北虏的消息,说是光斩获的北虏首级就不下两千。”
话音落下,刘巡抚眉头皱起。
他已经相信张怀的人见过虎字旗的人,并在暗中有了不为人知的合作,不然虎字旗的人不可能说的这么清楚,而且这种事情骗不了,只要过几天看看有没有张怀大胜的公文就能确定事情的真假。
“大人,还是见一见吧!”杜万远说道,“咱们可以借此机会探听虎字旗是否有谋逆之意,万一他们真有不臣之举,大人也好早做打算。”
刘巡抚端起桌上的盖碗,拿起杯盖拨动里面的茶水,脸上露出沉思。
半晌,他才说道:“这样,你带他去后衙,本官就见他一面,看看虎字旗的之人到底要做什么。”
“是,大人,学生这就去把人带进来。”杜万远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准备离开回廊。
就在这时,刘巡抚又道:“别走正门,从侧门进来,不要让人看到。”
杜万远收回迈出去的脚步,回转过身,躬身说道:“学生明白。”
刘巡抚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巡抚衙门门外。
赵宇图双手垂立站在石阶下面,边上跟着一名随他而来的胸甲骑兵。
两个人周围空无一人,连那些守在巡抚衙门外面的官员都躲到了远处。
虎字旗在旁人眼中已经是灾祸之源,生怕沾染上丁点关系,如今躲都来不及,更不要说主动找上虎字旗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