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虎字旗那边,对魏忠贤来讲,关系断了也就断了。
唯独让他可惜的是,以后再也不能每年都从虎字旗手中收到孝敬来的银子。
“朕这段日子打造的四轮大车差不多打造好了,大伴陪朕一起把最后那点收尾弄好。”天启站起身,迈步往外走去。
魏忠贤紧走几步,陪笑着说道:“奴婢哪会打造马车呀,也就只能给皇爷您搬搬家伙式,打打下手。”
太监宫女纷纷跟在后面,一路走去。
韩爌离开乾清宫,走在会内阁的路上,忍不住说道:“阁老,为何要放过那刘恒,只要把人抓到,送去刑部牢房,上点手段,说不定就能把魏阉咬出来,到时一个谋逆大罪,魏阉就算再得圣心,也只会被圣上厌恶。”
到现在他还对叶向高不支持他捉拿刘恒归京而不理解。
“大同那里可有什么关于刘恒谋反的罪证送来?”叶向高看向韩爌问道。
韩爌眉头皱起,道:“京城四处都是关于刘恒谋反的传言,这难道还不够?”
“你也说了,这是流言,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他谋反,就算把人抓到京城也没用,魏忠贤一定会死保他。”叶向高说道。
韩爌道:“魏忠贤若花费大力气死保这个刘恒,岂不是更能证明刘恒的谋反与魏阉脱不了干系,正好连他一块问罪。”
“哪里有那么简单。”叶向高轻笑的摇了摇头,旋即又道,“虞臣兄莫非没看出来,咱们这位圣上并不希望刘恒的事情牵扯到魏忠贤。”
韩爌眉头紧锁说道:“只要拿到魏阉勾结刘恒谋反的证据,就算圣上也不可能不顾祖宗基业,去保魏忠贤一个阉贼。”
“问题在于咱们没有证据证明刘恒谋反,仅凭一些流言,不足以让一位边镇将领背上谋反的罪名。”叶向高提醒道。
韩爌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简单,只要把人抓进刑部大牢,惊堂木之下,自然有办法让他供认出自己的罪证。”
“太急躁了。”叶向高面露失望,继续朝内阁走去。
他能理解韩爌想要铲除魏阉的决心,但是韩爌急功近利的做法不太认同。
回到内阁。
叶向高对迎上来的汪文言说道:“圣上有意让大同游击刘恒去蓟辽,命内阁拟旨,你去办吧,写好之后交予本官。”
汪文言是东林党的智囊,协助东林党扫清了朝中其他几党的势力。
对这样有能力的人,叶向高颇为看重,亲自把人带到内阁做事。
“阁老,这道旨意恐怕不用写了。”汪文言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叶向高眉头一蹙,道:“怎么?大同那边有变动?”
所为的变动,便是大同的刘恒已经造反。
“那倒没有。”汪文言摇了摇头,旋即说道,“不过,阁老您去乾清宫面圣不久,大同送来了一份辞官的奏本,便是那个刘恒送来的。”
“他要辞官?”
跟随叶向高一块回来的韩爌听到汪文言的话,当即惊呼出声。
旁人都想要升官,而这个刘恒不仅不想升官,还要辞官,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当口上。
“不准。”叶向高想都没想都给驳回了。
京城关于刘恒谋反的传言已经传遍京城,辞官证明清白的手段叶向高自然明白。
换做是其他人,辞官也就辞官了,可这个刘恒与魏忠贤不清不楚,这样的人就应该送去蓟辽对抗奴贼,所以他已经决定要驳回刘恒辞官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