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目光看向面前的犯人,这一次他没有靠近,而是坐在座位上开口问道:“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就告诉,是谁让你反对讲武堂的?”
“狗官,你当我像你一样,为了能做官已经了读书人的气节,我吴千烨宁可一辈子做不了官,也绝不让人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犯人一口一个狗官的骂着孙传庭。
孙传庭作为巡抚衙门的人,又是万历朝的进士,在山东做过按察副使和兵备大使,济南府的读书人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狗官的称呼并没有让孙传庭出现恼怒,反而神色平静的说道:“读书人科举做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没有人阻止过读书人上进,我不太明白,你口中的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是哪里坏了?”
“你这狗官揣着明白装糊涂,科举都没有了,我等读书人如何能出仕,又如何能施展圣人绝学,为天下生民请命。”犯人吴千烨大声说道。
孙传庭摇了摇头,反驳道:“科举并没有取消,只不过改成考中之后不会立即授官,需要去讲武堂学习时政,学成之后才会出仕,并非向你所说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
“科举考中的读书人理应直接授官,弄一个什么讲武堂不伦不类,简直是对我等读书人的羞辱。”吴千烨嘴里大声反驳孙传庭的话。
孙传庭道:“我明白了,你反对的不是虎字旗的科考,而是反对讲武堂。”
“没错,那个什么讲武堂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够与圣人之学相提并论,我等读书人更不会和一群厮杀汉在一起进学。”吴千烨面露傲色。
听完之后的孙传庭说道:“这么说没有人指使你们,而是你们自己要这么做的。”
“自然没有,完全是我等认为不公,才联合起来求一个公正。”吴千烨努力的听了听胸膛。
孙传庭点点头,嘴里说道:“有你这番证言就要好办了,已经可以确认你们这些人私下里串联行谋逆之举,回去后我让抚台以巡抚衙门的名义开具一份缉捕文书,把你们这些人的家人也全都抓进大牢,等上奏完朝廷后,全部以谋逆罪论处。”
“你胡说,我们没有谋逆,你个狗官是在诬陷,诬陷!”吴千烨情绪激动,身子奋力的挣扎,想要挣脱开身上的束缚。
狱卒都是专业的,他们捆绑好的绳索犯人根本不可能挣脱开,就算是一名身体强壮的汉子也不行,更不要说吴千烨这样一个瘦弱的读书人了。
孙传庭看着吴千烨说道:“是不是谋逆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完了你就清楚,自己和你的那些同窗好友们是不是谋逆了。”
“呸,狗官!你休想攀诬我等清白学子。”
孙传庭嘴里继续说道:“暗中私通串联,伙同同伴冲击巡抚衙门,大闹孔庙,并且对城中守军发动攻击,就这几条,足以定下你们这些人谋逆的罪行,接下来等待你们得就是身死族灭。”
“狗官,你这是诬陷,我等只是不同意去讲武堂读书,并没有谋逆,你个狗官颠倒是非,你不得好死。”吴千烨对着孙传庭破口大骂。
孙传庭道:“巡抚衙门会把你们在济南府的所作所为送去京城,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等到京城的公文送来,你就是你们命丧黄泉的时候。”
“狗官,你少吓唬我,我不信,我等读书人只是哭一哭孔庙,并没有做你说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举,朝廷不会受你们这些狗官蒙蔽的。”吴千烨情绪激烈的喊道。
听到这话的孙传庭笑了起来,他道:“你们聚集起来闹事,反对讲武堂,公然对抗朝廷新政,你觉得朝廷是相信山东巡抚衙门的话,还是相信你们这些与朝廷作对的逆贼之言,行了,回去好好珍惜这段活着的日子吧!”
“狗官你不得好死!”吴千烨嘴里骂道。
孙传庭侧头看向一旁的牢头,他道:“人押回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