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式耜轻笑了一声,道:“几个辅政大臣自然不会拱手让权,可是他们这几个辅政大臣的位置,未必是得自太上皇的准允,当初他们能成为辅政大臣,只因为几位国公带来了圣上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证明,既无旨意又无证明,辅政大臣的说法自然不应被认可。”
“当初的情况不是特殊,加之圣上年岁太小,这才任命了几位辅政大臣主持朝政,本就不是太上皇亲命,自然不存在什么可证明的东西。”钱谦益眉头紧锁的说。
他这个首辅也是因为四大辅政大臣上位之后才被任命,所以对此自然一清二楚,而一旦四大辅政大臣的地位不被承认,他这个首辅也会面对同样的问题。
瞿式耜明白钱谦益的担忧,嘴上宽慰道:“老师您的首辅有朝中百官支持,自然不存在这个问题,所以老师不必担心。”
“本阁虽然也不喜所谓的四大辅政大臣,可没有确实的东西,很难把他们从辅政大臣的位置上赶下去,哪怕朝堂上的大臣都站出来也未必有用。”钱谦益皱着鼻子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只凭一些朝臣站出来,就能令几个辅政大臣主动放下手中的权势。
闻言的瞿式耜笑了笑,他道:“别人不能把几个辅政大臣赶下台,但有一个人肯定行,只要他肯开口,几个辅政大臣再无脸继续留在辅政的位置上。”
“还有这样的人物?到底是何人?”钱谦益好奇的问道。
“太上皇。”
瞿式耜嘴里轻吐出三个字。
嘶!
钱谦益倒吸了口凉气。
他差点忘了,那位太上皇确实有这个能力。
想到这里,他道:“听说太上皇被虎贼关押在了京城,在虎贼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把太上皇弄到应天府几无可能。”
“想要让几个辅政大臣去位,不一定要让太上皇亲自过来,就算太上皇人不过来,也同样能够做到。”瞿式耜笑了笑。
听到这话的钱谦益眉头皱了起来。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的说道:“你们弄来了太上皇的旨意?”
想要弄到太上皇的旨意,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他明白,瞿式耜身后肯定站着一群人谋划这些事情。
“暂时还没有。”瞿式耜轻轻摇头,旋即说道,“不过,应该快了,只等太上皇的旨意送回来,便可一举推翻四大辅政大臣主持朝政的局面,还政于内阁。”
钱谦益盯着瞿式耜的脸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派人到京城去见太上皇?”
瞿式耜点了点头。
“起田,你是本阁的学生,也是本阁推举你才成为了应天府丞,你我本应站在一起,可你做的这些事情全都背着你的老师,作为你的老师,我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让本阁的心里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钱谦益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心的说道。
“是学生错了,不敢瞒着老师。”瞿式耜折身行礼认错。
见状的钱谦益不好逼迫过甚,知道自己还要借助对方和其背后的力量,便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这一次也不全怪你,事不密则不成,你想保密也不算有错,只是下一次千万不要这么做了,对你的老师我,只管放心,老师又怎能做出出卖自己学生的事情。”
“老师教诲的是,是学生的错。”瞿式耜再次开口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