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兮点点头，从背篼里拿了一个折叠起来的袋子，随便进了一个巷子。
确定齐连山视线不在她身上后，在地图上寻找着这里的黑市。
县城小，黑市也小。
这里的黑市还挺小心，不在城里，而是在郊区的一座破房子里。
莫怀兮算了算距离，按照她的速度，十分钟就能到，正常人来走的话，至少得半小时。
莫怀兮躲避着人群，距离破房子越来越近。
这里门口还是有一个看守人，这似乎像是标准一样。
莫怀兮没有怎么装扮自己，只是把脸上抹了点儿泥巴灰，脸上拴了一根布，把下半张脸给遮住了。
“同志，我有个生意，你们做不做？”
守门人没说话，上下打量着分辨不出年龄的莫怀兮，“什么生意？鸡毛蒜皮的小生意我们可不做。”
莫怀兮从衣兜里面掏出一把米，一小块猪肉，放在手心展示给守门人看。
“都是这样的。”
肉看上去和平常的没啥区别。
莫怀兮对专门拿出来的米，专门弄过做旧处理，看上去和普通的米差不多，到还是能看出白些，干净完整些。
守门人想上手摸，莫怀兮直接收手，杜绝了他上手。
“我有的不止这些，你回去问问你老大？这生意做是不做？要是不做，我可就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搁这儿聊天了。”
守门人急声拦住往后退的莫怀兮，“做！怎么不做！你在这儿等等，我去跟老大说。”
守门人从破院子里召唤出来一个人替换了他的位置，这才放心的离开这里往老巢跑去。
新的守门人时不时就要看两眼莫怀兮，生怕莫怀跑了一样。
莫怀兮没理会人，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数蚂蚁。
前守门人也没离开多久，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同志！你跟我来。”
莫怀兮听见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知道这事儿大致是成了。
跟在守门人身后，七拐八拐的进了又一扇门。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正在啪嗒啪嗒抽着自制的卷烟。
莫怀兮微微蹙眉，这味道让她有点反感。
中年人见莫怀兮来了，也不多废话，直入主题，“听德子说，你有粮食和肉？”
莫怀兮自顾自的坐下来，把之前展示给德子看的两样东西再次放在桌上。
“质量都是这样的，收？”
中年人把桌上两样拿在手看了看，很是惊讶的看看向莫怀兮，“小……兄弟？这些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也不是很多，但……可以长久。”
莫怀兮的话让中年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别的表情。
“那行！小兄弟！你定个时间地点，咱们换换？”
“今晚十二点，东边那片林子。”
中年人碾磨着手上的米，满口答应着。
莫怀兮跟黑市的人告别，离开了院子。
走了两条院子，才感觉身后的视线才完全消失。
拐进了一条巷子，进空间把身上收拾干净，把拿出来的袋子装上满满的猪肉，想了想，又在袋子里放些水果糕点。
小心的拿上袋子，神情自若的往邮局走，她爸爸该等着急了。
走到邮局不远处，远远就看见齐连山时不时就要看看手表，果然是有些着急了。
莫怀兮小跑过去，一把将袋子放在牛车上。
身后的动静惊动了齐连山，转身就看见莫怀兮回来了。
“回来就好......”又看见带回来的鼓鼓囊囊的一袋子肉，展开见都是好肉，有些惊讶，连忙问了一句，“兮兮，这些肉都我们的了？”
这可得花不少钱，过年更贵。
“都我们的了，不够我再来拿，我还看见有水果，我全给买过来了。”
借着牛车围栏遮挡，莫怀兮掰了一个小号的橘子给齐连山。
齐连山笑着一口吃进嘴里。
含糊着说，“这甜！就是现在冷，吃起来没有那么舒服，但是真好吃！”
莫怀兮也赶紧掰了一个吃，速度很快的放进嘴里，配合着齐连山很是夸张的说，“真的好甜，下次要是还有，我都给拿回来。”
齐连山也没再让莫怀兮不买，手疾眼快的再扒了一个吃。
吃完后回味着嘴里的味道跟莫怀兮说，“你都记下来，回家给你报账。”
莫怀兮擦擦手，不在意的点点头。
给也行，不给也行。
就像之前给家里买的海货、年货，多少钱还不都她随便定？
两人再次坐上牛车，县城路上没啥积雪，牛车走起来快上很多。
县城唯一的一家国营饭店就在另外两条街的中间位置。
齐连山将牛车拴在店外的柱子上，带着莫怀兮哈着冷气往饭店里走。
里面人不多，只有零散几人。
莫怀兮和齐连山两人站在柜台面前看着菜单，上面就只有几个菜。
齐连山微微弯腰询问着莫怀兮的意见。
莫怀兮看了眼没多没啥比较特殊的，感觉还没他们在家吃得好。
“爸爸，咱就吃完面算了......”
齐连山尊重莫怀兮的意见，闺女这么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就点了两份肉丝面，给了钱票就坐在柜台不远处的桌子边等着。
人少，上吃的速度也就更快。
面的分量很是扎实。
就莫怀兮这个大胃王都能吃个七分饱。
齐连山拿身上的帕子跟莫怀兮擦擦嘴，又用另一边给自己擦嘴。
见外面牛都有点受冻了，赶紧跟莫怀兮说，“咱回去了？”
莫怀兮看向紧闭的窗户外，点点头。
坐在牛车上，莫怀兮很明显的感觉到牛有些冻坏了。
她记得村里一共有八头牛，每头牛村儿里都很宝贝，要是因为他们借出来这么一次，就生病了，那她家桑芷同志这段时间在村里打下的人脉基础可就全白费了。
齐连山也是有些忧愁，都不敢去催促牛，只是在控制着牛车的方向。
莫怀兮一手扶住身边的袋子，一手伸进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支稀释过的强化剂和一支修复剂。
她也不知道这人用的修复剂对动物有没有用。
“爸爸，要不咱停下来，给牛喝点热水？”
他们随身带来的水壶一直捂在牛车上的被子里，还是有些温度的。
齐连山想想也是，“.....那咱试试。”
他也着急，怕这牛毁在他手上。
莫怀兮率先去摸水壶，趁着背对着齐连山，两只药剂都灌进了水壶里。
拿着掀开盖子的水壶跳下牛车，水壶是人喝的，没有其他的工具可以来喂牛喝水，这只水壶要是将就的人也算是废了。
他们家也算是有些将就的人，不过他们家也不算心疼这么一个水壶，齐连山还在军区的时候，每年都有发的水壶，根本不缺。
莫怀兮倾斜着水壶在牛嘴边，热气似乎吸引着牛，牛自主的就想喝水，莫怀兮也更好倾斜住水壶。
一壶的水喂完，牛肉眼可见的有精神起来。
“兮兮快上来，趁着这家伙现在有精神，咱一口气回去。”
莫怀兮速度快，翻上牛车坐好，齐连山催促着牛赶紧走。
牛也配合，到家的时间比上午出来时还快上许多。
齐连山赶着牛车停在何复军家门口，敲门喊着里面的人。
“大哥！我们回来了啊！这就回去了！”
齐连山也没想人会出来，就这么喊一声就可以了。
谁承想，门一下就开了，何复军首山还抱着一个大包裹，感觉还有些重一样。
何复军看了眼周围，小声的说，“你们上午刚走没多久，这包裹就来了，我儿子写的信上没有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你们的，你们回来了正好拿回去。”
莫怀兮拿过何复军手上的包裹，不知道是什么，也就只能小心的放在牛车上。
齐连山又跟何复军小声说了些话，应该是在说牛的事情。
何复军摸摸牛头，没有看出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回牛棚就好了，不过一会儿回牛棚的时候还是跟五叔说一声，他给牛保保暖。”
“行，大哥，那我这就先走了。”
“好。”
到了家门口，莫怀兮两手并用，把牛车上要拿回家的东西都拿上回家，齐连山去牛棚登记还牛。
莫怀兮进门后用脚把门关上，动静吸引了屋内的人。
见齐征也在家，随口问了一句，“哥，今天下午还是不去牛棚吗？”
齐征帮忙拿着东西，一边回答她，“不去，我拿了要学的回来。”
一边已经提上东西去厨房的桑芷喊着莫怀兮，莫怀兮跟齐征说，“那行，下午咱俩一起学。”
说完就朝厨房去，剩下的东西也就齐征给搬进堂屋。
桑芷注意到莫怀兮进来，指着肉问价钱。
莫怀兮按照之前和温沉野交易的价格降低一些计算的。
说出来后桑芷也是有些惊讶，根本就没想过会这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