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尚言辞恳切，但是陶贵妃哪里听得进去。

上了年纪的人，脾气都是固执的。

她依旧我行我素的以为，陛下的做法就是对的。

她从未思考过这么多年陛下对天下百姓，对士族优待，这些都是错的。

她更忘记了，陛下当初那样对她也是错的。

而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没有代价的错，那算什么认错。

而她，如今还没意识到陛下的做法是错的。

无需承认的错，那就是助长了犯错之人的嚣张，以后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徐意欢点头，也同意了夜尚的说法。

能够大义灭亲的人不多，她想夜尚也是。

只是她也担心，万一真的出手了，夜尚会不会受不了。

母子决裂，究竟是母亲爱儿子更多一些，还是儿子爱母亲更多一点。

这种感情，想必也只有当事人能懂的吧。

“只要你别再捣乱，安守本分，我可以既往不咎”徐意欢心软了一下。

夜尚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他让步了。

可陶贵妃哪里是愿意接受的人。

她蛰伏在宫中多年，皇后的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有朝一日能够骑在皇后头上作威作福，她怎么会放弃。

尤其是人在经历了一次长期的打压之后，心中早已扭曲变形。

徐意欢的好意，此刻在陶贵妃看来，就如同皇后一般，想要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

“不可能”

夜尚的眸眼睁大了一下，拳头也跟着攥紧了。

“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呢？”

他怒了，先前想着冷淡母亲，让他醒醒脑，如今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徐意欢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是并不代表她能接受。

她心里暗暗叹了气，今日恐怕要再来一场大斗了。

但是现在她也只是隐隐知道了陶贵妃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此刻并未看出她的能力是什么？

夜尚眼中泛起了杀意，这杀意更多的是无奈。

陶贵妃看到了，她对夜尚更加死心，总有一种儿子白养了的感觉。

早些年母慈子孝的场景历历在目。

“是我执迷不悟，还是你犯上作乱”陶贵妃的眼中，再也没有把他当成了一个孝顺儿子的形象。

“母妃生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叛乱的”

“我不走这一步，陛下杀的就你我了，你难道忘了当日就是我去救你的，你难道忘了，都副将和因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陛下他算什么？”

夜尚歇斯底里。

眼中的泪水簌簌落下。

有失望，更有怨恨。

“你不顾一切差点杀了都副将，你可曾想过他当日救了你的命，你如此忘恩负义，怎么配当我的母亲，怎么配？”

夜尚一下子把这些天隐藏在心里的怒意释放。

心中再也没有了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