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冰的自尊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很快,另一个话题让他们谈得很融洽。
刘牧樵和朱冰聊起了大学生活。
一个很穷,一个很富,按理,他们应该是聊不到一块的。
可是,他们聊得很愉快,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喜欢古诗,还喜欢红楼梦。
他们从古诗聊到红楼梦,在聊到现代诗人——现代还有诗人吗?
他们一致得出一个结论,斯人已逝,近几十年,已经没有诗人了,只有神经病。
不管对还是不对,他们俩就是这样认为。
一个聊得哈哈大笑,一个聊得咯咯咯。
“也许,现代诗人会说我们才是神经病。”朱冰说。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得罪了广大诗人,会被人家骂死。”
正聊得欢,朱冰的手机响了,是他父亲打来的。
朱冰的父亲朱圣熙,是本省著名的企业家,他所掌管的清江重工,已经享誉全球,在行业内进入了世界三强。
他在电话里问,约到刘牧樵了吗?
“约到了,我们现在在行政楼喝咖啡。”
“我就不上来了,我在1808房间,你们喝完了就请来房间吧。费用,你去和他商量,别亏待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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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牧樵都已经听到了。
他说:“也别让你父亲等了,我们下去吧。”
朱冰有些不舍,但还是起身,对服务生说:“账,记在1808房间。”
来到1808房间,一进门,刘牧樵微微一震。
这人,好大的气场!
刘牧樵见过的大人物不多,郝教授应该是他近距离接触的最大的名人了。但是,和朱圣熙比,气场不在一个档次上。
“刘牧樵同学?请进,请坐。”
刘牧樵“嗨”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微微鞠躬。朱圣熙没有主动和他握手,刘牧樵自然也不敢伸出手去。
刘牧樵暗暗骂自己,刚才这声招呼,怎么有点像那个什么的翻译官啊?
“听说你对神经内科比较有造诣。”朱圣熙首先坐下,然后示意刘牧樵坐对面沙发上。
“造诣谈不上,对神经内科,我其实很外行,对儿科倒是比较有经验。”刘牧樵很想谦虚,但是,谦虚等于讲假话。
刚才这话说出来,估计还是非常刺耳。
果然,朱圣熙呵呵笑了几声。
狂,谁没狂过?
朱圣熙会心地笑了。
他曾经就狂过。
“郝教授说,你在治疗神经内科疾病上,很有建树。我听说,下个月神经学科国际会议在京城举行,郝教授准备把你们医院治疗脑溢血的先进经验,作为大会典型。看来,你很快就会要出名了。”
刘牧樵一惊,怎么没听说过呢?我一个实习生,到时候,该怎么上台介绍经验啊?
嗯,对了,不是我,是赵一霖,我只是操作者,真正的专家是赵一霖,我只是赵一霖团队中的一员,做报告,是赵一霖的事。
“朱总,我只是个实习生。”
“嗯,我知道,内幕,郝教授都已经和我讲了。当然,这次会议,你们应该是作为一个团队,赵主任是领军人物,出名,自然是他。不过,你作为团队中的主力,也会受到大会的表彰。”
朱圣熙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上次,你更正了司马林毅的诊断,很厉害呀。你不知道,郝教授,要不是你提醒,他也错了。”
“碰巧而已。”刘牧樵说。
“医学,怎么可以碰巧?好了,不多聊了,等会要见一个老外,时间比较紧张,我有一个这样的毛病,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您说。”
“我感觉压力很大,睡眠不好,多梦,郁闷,焦虑,有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这是不是抑郁症呢?”
刘牧樵略略回顾了一下推拿退烧的手法,笑着说:“你是郝教授的好朋友,他应该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对这个病比较外行,不过,治疗,应该没大问题。”
“啊,没大问题?”朱圣熙急切地问。
“是的,没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