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天!
jon一早就被通知有一台急诊手术,头、颈联合伤,病情十分严重。
主刀的是刘牧樵,jon和宋百年都上台了。
这一台手术是对这个世界上最强组合的考验。
jon是一助,宋百年是二助,还有何教授他们,神经与骨科处理要交叉进行。
手术做了一天,从早上7点钟开始,一直做到了晚上11点钟。
不算完美,有相当一部分的组织是不可逆的损伤,所以,手术后,患者只能恢复部分功能。
大脑有一部分功能丧失了,脊髓的功能也只有一部分能够恢复,今后,患者的生活质量很成问题,生活自理也仅仅局限在吃饭喝水和大小便,在别的人帮助下才能完成。
这是没办法的事,刘牧樵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虽然在普通人看来,这种生活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死了干净,甚至会替他们设想,死是一种解脱。
但是,刘牧樵他们在临床上看多了,即使是生活质量再差,患者都不愿意死。
好死不如赖活,这句话几乎可以用在大部分病人身上。
这个患者,估计他本意也会很珍惜这半条命。
说实在的,来到这个世界不容易,即使活得很糟糕,只要不是得了抑郁症之类的病,真的没几个人愿意死去。
刘牧樵他们很认真地完成了这台手术,很遗憾,再怎么认真,病人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半条命,估计再活个30年不成问题。
遇到这种手术,刘牧樵的情绪一般都不会高,他会要郁闷一阵子,等下一台手术漂亮地完成之后,才会兴奋起来。
他闷闷不乐走出了手术室,家属围过来问这问那,他们是希望能出奇迹的。
“对不起,手术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患者,今后勉强能搀扶着站起来走几步,大部分时候只能坐轮椅,手的功能还算可以,可以吃饭和打字玩手机。”
刘牧樵稍微介绍了一下今后的状态。
“噢噢,感谢,感谢。”
家属的期望值还没有这样高,术前谈话是宋百年进行的,给家属的期望值比较低。
医生谈话都会比较保守,免得患者家属期望值太高,最后对结果不满意。
再说,医生在手术前也很难估计术后的情况,特别是这种手术,涉及到神经吻合,预期与结果可能会有比较大的出入,所以,谈话尽可能的悲观一点。
其实,宋百年即使是现在,他也很难判断病情的预后,jon也只能勉强,刘牧樵则可以。
刘牧樵吻合神经,几乎可以辨别具体支配哪里的神经。这一点,jon也基本上能够辨别。
神经在脊髓内行走是有规律的,运动神经与感觉神经,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们在每一束里面,也是按规律分布,再根据是哪一节脊髓,就可以分清楚神经的支配部位。
作为主刀者,这些神经哪些完好,哪些无法恢复,他应该是清楚的。
刘牧樵几乎理清楚了每一根神经束,所以,他对预后的判断非常准确。
“是的,比预计的略微好一点。不过,你们要有思想准备,病人需要长期照护,经济上,精神上,对家属都是有压力的。”
刘牧樵说完,就离开了。
他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