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辛只是笑了一声费仲是个人精。
好吧,安小然心里平衡了些,若是连费胖子都提前知道而自己被蒙在了鼓里的估计,她肯定会亮出爪子将子辛给挠成一堆刨花的。
杜康那边忙活了好久才停了下来,对子辛说道:“大王,幸好有我乖徒弟的解毒丹,否则的话,西伯侯可就算是废了。”
“他现在情形如何?”
杜康一边收针一边道:“要不了命,但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日子才行。”
安小然问道:“那他怎么还不醒啊?”
“等我起完针,过上一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安小然装傻道:“醒了就没事了吧?”
杜康本想着在徒弟头上敲一记,结果刚一抬手,就听到子辛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便顺势挠了下头道:“什么时候休养的能活动如常人才能算是完全好了。”
安小然哦了一声道:“那接下来就要辛苦师傅太医院和驿馆两头跑了。”
子辛道:“跑什么,本王这就命人将西伯侯送到宫里去,也好让杜康就近看诊用药。”
安小然红果果的拍马屁道:“还是大王英明。”
子辛好笑的摇了摇头,抬手招侍卫过来,吩咐他们小心将伯邑考送到宫里去。
安小然再次掐了掐子辛,小声说道:“姬娓还没来呢。”
子辛微微低头,凑到安小然耳边道:“来这里就算是心疼的哭断了肠子又有几个人能看到,和当街大哭没得比。”
安小然像是掐子辛上了瘾似的,伸手就又是一下。
“大王果真是圣明。”
子辛平静着一张脸道:“这话本王爱听,回宫后要好好想想该奖赏你些什么。”
杜康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心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能不能再光明正大些亲亲我我的!
哼唧!
伯邑考很快就被抬了出去,剩下了死在地上的散宜生。
安小然问道:“现在怎么办?”
子辛道:“现在只有西伯侯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好吧,那散宜生这个死人呢?”
“先用冰冰起来。”
驿馆的驿承等在外面,刚开始听说伯邑考中了毒之后差点儿就跪下了,心道自己平日里最是敬重上天了,为何要让自己摊上这种死人和要死人的要命事?
幸好后来杜康赶来保住了伯邑考的命,他这才感觉又活过来几分。
也不知道子辛是不是忘了驿承这么个人,离开驿馆的时候问都没问他一句。
这样本就心中惴惴的驿承悲喜交加的,不知道是躲过了一劫,还是大王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置自己合适,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姬娓那边则是正如子辛所说,在长街正中央正好和伯邑考碰到,眼泪哗哗的差点儿淹掉拉伯邑考的马车。
热情的朝歌城小伙伴儿们被姬娓的伤心心疼哭声打动,纷纷表示姬娓姑娘和西伯侯肯定是真爱。
后来又听到姬娓放声大哭都是自己的错,并见她伤心到要以死谢罪的时候,小伙伴儿们可是再也坐不下去了,纷纷上前劝慰,并将那棒打鸳鸯的散宜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后来不知哪个说道:“听说那个散宜生已经死了呢。”
然后就听一群人同时说道:“死的好!”
小伙伴儿们大都出身贫寒,现在听说堂堂西伯侯竟然看上了一个舞娘,一个个的走路都带起了风似的。
看看看看,西伯侯多好的人啊!知道咱们贫苦人家也能出夫人!
后来忽然听说散宜生以性命相逼让想让西伯侯死了对姬娓姑娘的心,怒视朝歌城小伙伴儿们都愤怒了。
若不是他们秉着王城人该有的礼仪,估计散宜生早就被臭鸡蛋菜叶子给淹没了。
现在猛然听到散宜生死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再也没有什么人想用自己的命来阻挡大王指婚了,真是非常值得载歌载舞庆祝一番。
只是兴奋之余,他们就又开始担心,因为散宜生死的太突然了,且现场只有西伯侯在,很明显……
哼!很明显是那个散宜生再次以死相逼,善良的西伯侯为了救他还让自己的手受了伤。
想到一起去的小伙伴儿们开始凑到一起热烈的讨论了起来,十分努力的想要还原出最精确的案发情形。
不知觉中参与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伯邑考的马车载着姬娓慢慢走远他们都没能腾出空来相送。
箕子和微子他们在听到伯邑考的事情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一路上可没少听到伯邑考英勇无比,徒手阻拦散宜生的光辉事迹,害得他们深深觉得这事情根本就不是发生在驿馆,而是发生了在了这长街之上,且就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
子辛在回宫的路上听到这些热烈讨论之后,则是满意的眯起了眼睛,我王城的百姓,就是不一般。
回到王宫之后,奉命去调查费仲行动轨迹的晁田过来跟子辛禀报道:“大王,费大人除去了一趟钦天监外,其余一切行动都如常。”
子辛问道:“他有没有去过太医院?”
晁田摇头道:“没有,不但今天没有,近几日内都没有。”
子辛道了声好道:“本王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晁婆婆想必已经煮好了饭菜在等你,快些回去吧。”
晁田伸手摸摸头,憨憨的笑了。
子辛忽然就觉得他这笑有些碍眼,骂道:“快滚快滚,别让饭菜都凉了。”
晁田超级听话的滚了,子辛却是叹了一口气,想着母亲煮的饭菜会是个什么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