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到了出渣车间后,就跟德宝,吕川,向阳他们说了自己不干了,去收破烂的事,众人一听就都说自己是疯了。
德宝一件不可思议的道:“你有病啊?”
“好好的工人不当,你收破烂去?”
吕川也一样的表情道:“就是啊,你这是抽啥风呢?”
向阳道:“秉昆,说说你的想法。”
何严笑道:“现在说啥都太早,等我干一段时间再说吧。”
“说不定啊,你们今后就都得跟着我去收破烂呢,这就是你们的出路呢。”
“我这就是以大无畏,不怕牺牲的精神,先去趟出一条路子去。”
吕川急道:“我看你这不是精神,你是神经了。”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不行我们一起去帮你跟曲书记说说去。”
德宝和向阳道:“没错,我们一起帮你说去。”
何严笑道:“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心意已决了。”
“你们要是真想帮我的话,那你们就回家都跟邻居什么的说说,有破烂就都给我留着,我定期去收,别便宜了别人啊。”
说着说着何严就到了,这酱油厂它不也有破烂卖吗,自己这还得去再找曲老太太去。
三人道:“行,这个没问题。”
何严笑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何严转身就走,德宝一看,上前一步就抓住何严道:“你等会。”
何严转回身问道:“还有事啊?”
德宝道:“我这有个事找你。”
何严道:“那说吧。”
德宝一脸烦的道:“昨天春燕找我了,她让我倒插门。”
“倒插门?”何严楞了一下:“因为啥啊?”
德宝道:“她说她们家三个孩子都是女孩,今后就算她的两个姐姐回来了,到时候也会嫁人,住在她们家宽敞,所以叫我倒插门。”
何严道:“你俩领证没啊?”
德宝道:“没呢,不过介绍信都开好了。”
“两家说好了,这个星期天在一起聚一下,下星期一我俩就领证去,谁知道她突然就闹出这一出了。”
何严道:“不用理她,爱结不结。”
“她要嫁就正常嫁,不愿意就拉到。”
吕川道:“那不好吧,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何严道:“这时也不赖德宝啊。”
“德宝愿意负责,愿意娶她,是她不愿意嫁,非要反过来娶德宝,这赖谁啊。”
“这走到哪也不用怕别人戳脊梁骨。”
吕川道:“坤儿的这个主意行啊,你就按坤儿说的来吧。”
德宝想了一下点头道:“行,那我就按坤儿说的做。”
何严道:“那行,那我走了,我还得去弄个倒骑驴呢。”
德宝道:“你快去吧,我家那边我回去帮你说。”
吕川和向阳道:“我也是。”
“谢了。”说着何严就走了。
出了出渣车间后,何严就又去找曲老太太。
“砰砰砰。”
“进来。”
何严开门进屋,曲老太太一看道:“你怎么又来了?”
“后悔了?”
何严走过去坐下笑道:“没有,哪能后悔啊。”
曲老太太问:“那你什么事啊?”
何严道:“曲书记,你看我们厂不是也经常有破烂要卖吗。”
“这卖给谁不是卖啊,不如就卖给你的老部下,我吧。”
曲老太太看了看何严道:“我说你小子,你这挺有想法啊,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合理合法的投机倒把啊。”
何严道:“没有,就是为社会,为了废品回收的伟大事业做贡献而已。”
“少跟我扯淡了。”曲老太太想了一下道:“行,反正卖谁都是卖,不违反原则,我们厂的破烂就分给你一部分,以后你就二四六过来收。”
何严笑道:“谢谢曲庭长。”
“那我走了。”
曲老太太道:“去吧。”
何严离开曲老太太的办公室后,骑着自行车先去黑市,先买了一堆的票。
上次聚会的时候何严要给人家肉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票都是京城,好多年不用,都把这事给忘了。
当时多亏自己手里有一堆的全国粮票,最后就用全国粮票顶的。
这回自己还得从新买一堆这边的各种票。
在买完了一堆各种票之后,何严就去商店,用工业卷去买了一辆最大的倒骑驴,又用毛线票买了够织一条毛裤的毛线后,就骑着车去了郑娟家里。
这时候白天,就郑娟自己在家,她妈和她弟弟都出去卖冰棍去了。
何严到了她家就敲敲门。
“砰砰砰。”
郑娟听到敲门声问:“谁啊?”
何严道:“周秉昆。”
郑娟听了一愣,然后喊道:“进来吧,门没插。”
何严推门就进屋了,到了屋里,就看郑娟正在炕上串山楂呢。
郑娟看着走进来的何严问道:“你咋来了?”
何严道:“有个事找你帮忙。”
郑娟道:“什么事啊?”
何严问:“你会织毛裤不?”
郑娟听了一愣,点头道:“会。”
何严道:“我妈现在眼神有点不太好,我自己又不会织毛裤,我就想到你了。”
郑娟一笑道:“行,没问题。”
何严把毛线放炕上道:“这时毛线,你身子不方便,慢慢织就行,不着急。”
郑娟去炕柜里找出皮尺,然后下地就给何严量道:“没事,我这不耽误干活。”
“我给你量量,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应该就能织好了。”
郑娟很快就量好了道:“好了。”
何严拿出十块钱和十斤粮票,就放到她炕桌上。
郑娟一看就双手推何严的手道:“不用,我不要。”
“这几个月,每月五块,我给你织条毛裤应该的,你快收回去。”
何严抓住她的手,把钱和粮票都放到桌上道:“日子总要过,收着吧,我走了。”
说着何严就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郑娟拿着钱和粮票就跟过来,等她打开门的时候,何严已经骑上倒骑驴了。
“别出来了,冷。”说着何严就蹬着倒骑驴走了。
郑娟看追不上了,就站在门口看着何严走了,直到看不见人影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和粮票,然后就关门回屋去了。
到了屋里就把山楂和签子给收了,然后拿出毛衣针,就开始起头,给何严织毛裤。
何严这边慢悠悠的蹬着车,想着这时候就回家太早了,跟秉昆妈也没法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