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看了看宫羽,问道:“宫大哥,你喝酒吗?”
“偶尔喝一点,”宫羽说道。
石正峰说道:“我去买点酒菜,咱们兄弟喝点。”
“正峰,我......”宫羽囊中羞涩,不想喝酒。
可怜吧,堂堂五尺男儿,连一顿酒钱都付不起。
石正峰说道:“宫大哥,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石正峰跑到曲阜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楼,买了一些酒菜,拎回宫廷礼乐坊库房,和宫羽坐在地上,吃喝起来。
石正峰给宫羽倒了一杯酒,说道:“宫大哥,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无论你怎么说,我都尊重你,在音乐这方面,你就是大师,无可挑剔的大师。来,我敬你一杯。”
宫羽举起酒杯,看着石正峰,笑了起来,“正峰,老天还没有完全抛弃我,让我遇到了你,好兄弟,咱们干了!”
宫羽和石正峰推杯换盏,喝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畅谈,两个人都不知不觉有些醉了,嗓门变得越来越大,吵吵闹闹的。
突然,库房的门被踹开了,一个矮子闯了进来,阴沉着一张脸,叫道:“工作时间,你们竟敢在这喝酒,还想不想干了!”
石正峰看了一眼,这个矮子叫荣贵,是礼乐坊的副主管,浑身上下没一根骨头的蛆,每天围在主管身边端茶递水、溜须拍马,给主管舔屁股舔得不亦乐乎。
在主管面前,荣贵笑呵呵的,像小狗似的招人喜欢。在乐工们面前,荣贵凶神恶煞,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为了讨好主管,也为了提升政绩,荣贵对乐工们的要求极其严苛,给他钱的还好说,不给他钱的,他想方设法折磨你刁难你,恨不得把你的骨髓榨出来,乐工们都背地里叫他荣扒皮。
石正峰轻蔑地看着荣贵,说道:“你不是荣扒皮吗?”
荣扒皮这个绰号在乐工中间流传很广,但是还没有乐工敢当着荣贵的面,叫他荣扒皮。
“你叫我什么?”荣贵斜着眼睛、龇着牙,看向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我叫你荣扒皮,别人是在心里叫,我是在嘴上叫。”
荣贵火冒三丈,叫道:“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藐视本大人!”
石正峰说道:“我是乐工,不是奴才,奴才是你,无论你这种人爬到多高的位置,你骨子里那股奴性,永远不会变。”
平日里,乐工们要么巴结荣贵,要么惧怕荣贵,还从来没有人敢像石正峰这样,硬邦邦地顶撞荣贵。
荣贵攥起了拳头,“石正峰,你、你、你还想不想待在礼乐坊了?!”
石正峰笑了一下,说道:“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开除?小爷吃的是皇粮,不是你家的饭,就是开除小爷也轮不到你。”
“你藐视本官,藐视朝廷法度,罪不容赦!”荣贵恶狠狠地威胁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说实话的有罪,贪赃枉法的有功,难道偌大个鲁国就没个说理的地方吗?”
“谁贪赃枉法了,石正峰,你别血口喷人!”荣贵色厉内荏地叫着。
像荣贵这种没有根基、人品卑劣的贪官污吏,最是胆小。
石正峰挥了挥手,说道:“赶快滚,看你那张脸我就反胃,别在这影响我们喝酒。”
“你、你、你......”荣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石正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叫你滚你听不懂啊?!”石正峰抓起一块鸡骨头朝荣贵砸了过去,鸡骨头打在了荣贵的脑袋上,当时荣贵的额头就鼓起了一块大包,疼得荣贵龇牙咧嘴。
“小子,你给我等着,咱们俩没完!”荣贵威胁了石正峰几句,捂着额头,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