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航空炸弹带着尖利的啸叫,从半空坠落。一串50KG的航弹,可以覆盖很大的爆炸范围。看得出日军航空队为了提高轰炸的准确率,还是花了心思的:针对山岭上这个并不算特别大的哨卡,他们不求一击即中,而是要消灭暴露在外的支那有生力量,为后续的定点清除做准备。
“嗵嗵,嗵——”埋伏在山腰的高射机炮等的就是这样的时机,敌机轰炸前必须要进行减速、瞄准、投弹这一套流程,否则呼啦一下子就会飞过了目标,炸弹自然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正好是地面高炮射击的最佳时间,庞大笨重的轰炸机通常很难逃脱。
尽管一营的高炮排炮只有三门,炮弹也不是很充足,但他们隐蔽的实在是高明,对发动打击的时点把控的十分精准——就在敌机打开舱门的那一瞬间,下令开火。如此情况下,敌人飞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转移,只能硬扛炮弹的打击。
“嘡嘡嘡嘡嘡——”20mm的炮弹准确在机身上钻出一溜弹孔去,激越的子弹破体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刚刚完成投弹的掷弹手还没有离开观测镜,就被几块破片削到了身上,一声没吭的栽倒在机舱里,鲜血流了一地。
“小心,地面有高射炮!”带队的机长吓得一个激灵,呼的一声把飞机拉的屁股朝下,落荒而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骂道:“该死的侦察机,尽然连支那人的高炮阵地都没有查出来,简直是该死!”
当然,此刻该死的不是那些侦察机,倒是紧跟着投弹的飞机,啾没有他们队长的那一手躲闪的本事了,被地面火炮追着打,终究有倒霉的家伙被击中了关键的位置,冒着浓烟惨叫着栽向地面。
“轰,轰轰——”地面上此刻也是一片狼藉,坠落的炮弹陆续砸落在山体上,爆发出一连串的剧烈爆炸。顿时,小小的野猪岭上浓烟滚滚、砂石飞扬、树木摧折。好在敌人的第一轮轰炸目标是山顶上的哨卡,倒是让山腰的高炮没受到波及。
“啊——呸,呸呸!”小顺子是观察员,他此刻只能缩在屋顶的平台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刚才一阵浓烟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从此对于这天上下蛋的飞机留下了阴影。
炸弹砸落在山石上、墙体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轰爆,巨大的气流伴随着震动,让整个哨卡关楼都摇摇欲坠。脸色煞白的战士们躲藏在新挖掘的地下坑道里,努力大张着嘴巴减轻压力。也不知道鬼子来了多少飞机,反正就是觉得爆炸是一声连一声的总也没个完!有好几个战士都没忍住气流的颠簸,呕吐的一塌糊涂。严重的甚至有被震坏了内脏,直接吐血的!
时间啾放佛停滞了一般,嗡嗡的飞机轰鸣声和隆隆的爆炸声,啾一直回响在耳边。房顶上,嘎嘎的高射机枪也开始嘶鸣了起来,不屈的对抗着倏忽来去的敌人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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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样儿的,看,又揍下来一架飞机啊!”对面二郎庙门口的一群大学生,禁不住为守军的英勇战斗而欢呼。特别是打的鬼子飞机冒着黑烟栽落。他们更是兴奋的大喊大叫着。
“轰隆——”终于敌人的后续飞机改变了轰炸目标,他们开始瞄着高炮阵地轰炸了。解除炮火的威胁,是他们当前的第一要务。一颗航弹砸到了一门高炮的边上,不仅炸出了一个深坑,还把那门速射炮给崩的飞落出去,滚向了山谷。
操炮的炮手、弹药手、指挥员一下子都被炸的没了影子,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感觉就像是这里开了个屠宰场,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啊——,救命啊!”边上的辅助员一下子也被放到了三四个,他们或是被弹片划伤,或是被石屑击伤,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