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老了人了啊?多大年纪了?”曹大胡子颇有些八卦的气质。
“五十多吧——”林三子不确定道。
“五十三,属虎的,跌了一跤就猝死了!”后边陈谷仓答道,“俺三婶子,挺精杠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啊!”
“哎哟,啧啧,人还不就是假的!不过五十三也算高寿了,你们节哀吧!”简单看了两眼,看着陈谷仓泪眼朦胧的样子,曹大胡子还好心地安慰两句,挥了挥手让手下撤开拦杆,“早些赶路吧,到三岔口,怕是要天黑了!”
“多谢曹大爷。回来请你喝酒啊!”林三子拱拱手,一鞭子匆匆出城。
“站住!干什么的啊?家里死人啦?跑的这么急!”出城不到三四里,小土坡上站着两个黑衣服的便衣二狗子。
“对啊,俺老家三奶奶死了,奔丧呢!”林三子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家伙,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干哈拦路?”
“俺们什么人?哈,老子侦缉队的!咋的?不能查你啊?”当头马脸的汉子拍拍腰里的盒子匣子,满是戾气地说道:“死人失火,那是你家的倒霉事!老子该查还的仔细搜查,有问题人死绝了也别想走人!小***头子的,下车,下车!”
“老总,娃子不懂事,您抬抬手哈,俺们真是奔丧,急事!”陈谷仓知道林三子说话呛了,赶忙出面道歉,悄悄把车板底下的小手枪捏在右手,左手递过去四块大洋。“老总们辛苦啊,一点茶水钱,帮帮忙!”
“站好,站好!来,仔细说说情况。哪里人啊?死的是谁?你们都叫个啥?别他娘是探子吧!”马脸的家伙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掂了掂接过的大洋,听完陈谷仓说完,却不肯马上放人。
“李哥,算了。人家也是死人遭殃的——”另外一个家伙撇了撇嘴,话说了一半被马脸李哥给瞪了回去。尽管他们哥俩倒霉,寒风战战被派到这边来秘密清查奸细,但人家奔丧,总不好太为难。
“二马,你看好了那个小子。”一看陈谷仓是个瘸子,马脸倒是让手下盯住了一脸气愤的林三子,自己探头看看大车,笑了:“嘿嘿,有猪头啊。嗯,瘸子,你去捡些柴禾,咱烤了猪头打牙祭。还有酒,正好整两口取取暖!”
“李哥,那是祭品,晦气——”二马小声嘀咕道。
“怕个毛球啊!别说死的是个老太婆,老子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吃!”马脸毫不在意这些忌讳。
“老总,要不猪头、烧酒,俺们给您留下,求求您放俺们走吧。奔丧,真的耽搁不得!您行行好,俺给你跪下了!”陈谷仓挣扎着哀求道。
“跪你娘啊!麻溜的干活,天黑了爷们回城,你们奔丧。少废话啊!”马脸是铁了心要耍弄,一脚踢向陈谷仓。
“叔——”林三子不干了,一个窜步过来扶住了陈谷仓。
“嘿嘿,没事儿!”肩背上挨了一脚的陈谷仓,身体棒着呢,一点儿没事!他捏了捏林三子的手,慢慢爬起身,使了个眼色道:“娃儿,听老总的,俺们干活!”
“嗯!”林三子走到车上,拎过猪头,走近马脸,“老总,你看这猪头——干你娘,吃啊!”
一把将猪头砸在他脸上,全身扑上,右手的短刀唰唰连刺,直接在马脸身上捅了四五个窟窿。
马脸被砸到在地,痛的惨呼大叫。
“啪,啪!”那边一看二马掏枪,陈谷仓亮出勃朗宁,啪啪两枪干倒了他。
“噗,噗,噗——,驴怂吃猪头、喝老酒,叫你吃。叫你喝!”那边林三子扑倒在马脸身上,骂一声戳一刀,直扎的马脸浑身是窟窿,还不住手。尽管跟着陈谷仓练武好几年,但实战杀敌,他还是做不到冷静地收放自如。
“行了!快走!”此地离城不远,陈谷仓确认了这两个二狗子死翘翘了,收了他们的枪,拽起激动不已的林三子,赶车加速离去。
“他娘的,死了两个侦缉队的,什么人干的?”等到曹大胡子听到枪声,带人赶来的时候,现场只搜寻到丢在路边草丛里的两具尸体。
“应该不会是他们啊,一个瘸子,一个半大小子,能杀人?!不会的!肯定不是他们干的!”疑惑地看看向西延伸的道路,曹大胡子自失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