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山崖上丢下的一颗颗手榴弹,崖下攀爬的部队再也立足不住,丢下死伤的四五十人,急速撤下。这样的打击非常损伤士气:敌人在高处,根本观测不到他们的位置情况,反而他们能对山下一目了然。起码这样的落差对攻,倒霉的基本上就是山下的部队。
“嗵嗵嗵——轰轰轰!”草上飞当然不会束手无策,他命令炮兵集中了三十多门迫击炮,对着北山最低哨卡展开轰炸。说实话炮兵们也没个准头,反正大把的榴弹往上扔就是了。一时间炸的山崖上烟尘弥漫,弹片、碎石乱飞。足足按照不同的参数,进行了五轮齐射,草上飞才命令停止炮击。他相信,如此密度下的炮击,已经覆盖了整个山崖顶部,坚守在上面的八路只有被炸成碎肉的份儿了!
再次发动进攻,他的手下就嚣张的多了:不仅大摇大摆地往上攀爬,家伙也从飞虎爪换成了云梯了,而且是一次性靠上来十几架,希望能一次性夺取哨卡。
“奶奶的,要死鸟朝天,不死老子发达了!拼了——嘙!”一百多充当敢死队的汉子,每人被许诺奖励二百军票的激赏给刺激了,他们一水的短枪大刀手榴弹的配置,做了重赏之下的勇夫。短枪顶上火,大刀斜背身后,喝完壮行的断头酒,军汉们齐声呐喊着往云梯上拥去。
每架云梯对应一个排的兵力,在云梯下面簇拥着保护的一个班,护住云梯的安稳,另外两个班要么瞄准山崖上进行掩护,要么就是做跟随登城的准备。总之在激烈的炮击过后,伪军上下似乎都对拿下哨卡挺有信心。所以尽管整个南山、北山都全面开战了,打的热火朝天的,但真正关注的要点,还是集中在出山通道两侧的南北两个哨卡上。毕竟拿下了这两个哨位,再组织通路施工就没有问题了,这一点攻守双方都很清楚。而且打的也颇为直接,双方就是一上来就发了力了,在这一处哨卡上那可真是实打实的硬碰硬。
“靠上来了,推杆呢?拿过来,一二三推!”随着山上的一声断喝,整个硝烟未尽的山崖仿佛就活了过来,匆匆的身影,急促的脚步,惊叫的示警,都让人绷紧了精神,奋力地投入杀敌。
亏得这一次增援过来的是猛如虎他们,其中几个老把式可是参加过当年“镇崇军”的守城战的,及时提出了许多针对性的建议——比如长嘴大剪刀、推杆、狼牙滚木等等家伙,都准备了好多。这会儿拿出来使用,正是当时!
“一二三,放!砸死狗日的们!”狼牙滚木,一头被绳索吊着荡悠了出去,它晃过云梯,上面的木刺能钉死攀爬者,也靠着巨大的动能,直接让碰着的云梯砸飞出去。端的厉害无比,还能回收重复使用。
“打啊——,哒哒哒,啪啪啪!”崖下掩护的伪军们时刻准备着,只要有露头的八路,就是一通排枪。
“二鬼子有掩护,打他狗日的啊!手榴弹呢?往下扔啊!别他娘吝啬了,先打了再说吧!”对于张三子的这个营的进攻,还是给了哨卡很大的压力的。哪怕民兵的编制很大,一个团达到了三千多人,但平摊到每个哨卡上也只得按照排一级来配置——即便这个排有八.九十人,加上哨卡里的兵力,也不过百多人。所以面对一个四五百人的进攻,最大的问题就是武器弹药消耗太快,比如最最有效的手榴弹,就没有多少了!故此,这个编号为北六号的哨卡还是如实地燃起了潮牛粪报警,而且是最紧急的三股黑烟示警。
“哎——他奶奶的,咋那一通炮击不顶事啊?!山崖上还有那么强的抵抗?怎么回事?”草上飞看着山崖上下爆发的激烈战事,很是迷茫地问道。他可是让炮兵足足打了一次全覆盖炮击的啊,咋就没见到效果呢!
“报告副纵队长,土八路不光在山崖上修了哨卡,还沿着山坡建了藏兵洞,全是在石头上凿出来的,据说牢固的很!”有了解的参谋赶忙答道,也不是他有所隐瞒,而是具体的情况他也没亲眼见,全部都是道听途说的而已。
“藏兵洞?炮击那么紧密,还来得及跑回藏兵洞?”草上飞想象不出山崖上的样子,只是很迷惑地问道。
然而,没人能给他准确答案。毕竟在保密这一块,山里的八路做的是最全面的,军事禁区管制的非常严格,很难获取到准确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