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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军三团的任务,是管束民夫挖通山道,监视不让民夫逃跑。这是个轻松的活计,相较于攻打鹰嘴崖的一、二两个团,实在是舒服的太多了:士兵们斜挎着步枪,嘴里叼着烟卷,懒懒散散的站在山坡上,眯着眼睛打瞌睡。这两天天照应,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晒的人浑身暖洋洋的,昏昏欲睡。再加上这样一个悠闲的任务,简直就是一场慵懒的秋游一般。让官兵们都放松了警惕,松懈了下来。毕竟三团是攻下的功勋团,部队伤亡也不小,这就算是给他们修整的机会了。
“来来来,押好了离手啊!别他娘的藏着掖着,以为老子看不到啊?搞鬼的赢了也不赔的!”在一处山坡上,就着四五棵松树,支棱起了一个大帐篷,正是三团的团部所在。这几天三团营以上军官天天聚集开会,此刻围着桌子,三团长熊德叻正吵吵着要开牌呢!桌上四门都押上了军票、大洋,熊团长一脚踩在条凳上,半敞着军装亲自坐庄。没办法,牌九是熊某人的最爱,有事没事总爱拉着手下们耍两把。
这不,有此悠闲的时光,岂能放过啊?早早的就让参谋寻了这块风水宝地,摆开了赌局。参谋很会来事,寻的这处山坡,既能看到山谷里的状况,也能避开闲杂人等的打搅。熊德叻命令警卫连守在四周,摆出一副威严的气象,再加上军官们进进出出的,使得大帐篷颇为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团长这是召开啥重要会议呢——要不为啥出来的军官们,有的兴高采烈、喜气洋溢,有的却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呢?敢情原来是赌钱的输赢百态啊!
“他娘的,瘪十,通赔!”熊德叻哀叹一声,大为光火。“真见他娘的鬼了,连出三把瘪十,这是要输光老子的军饷么!”
“团座,你就当是给俺们提前发奖赏了呗,不要输不起啊!”一营长张三子算是团座的心腹,今天也赢了不少,他小子是想趁胜追击,还拿话挤兑起熊德叻来了。
“恁娘的,老子豁出去了!明天山路打通了,俺们就没机会耍钱了。今儿咱玩大点,耍他娘一个通宵,中不中?!”将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拍在桌上,熊德叻血红着眼睛问道,见大家都很踊跃,他挥手对一个参谋道:“通知伙房,把饭菜送过来,俺们边吃边玩!嗯,记得把酒也拿过来,咱提前庆功了!”
于是乎,帐篷里的赌局再次上了一个高.潮:有酒肉助兴,再加上牌面的刺激,场面相当火爆——骨牌声,银元声,咒骂声......乱糟糟混成一片嘈杂。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八路军特战团潜伏靠近了这里。
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特战队四个中队就摸掉了伪军的岗哨,纷纷潜入进了山谷。山谷两端各有一个伪军的军营,正好也堵死了进出的道路。民夫们就被围堵在这山谷里,几千民夫晚上就露天打地铺,铺上些杂草、棉絮,就地躺下休息,日子过的很是凄惨。
“杀——”紧跟在特战队后面的民兵,可就没那么讲究了。在陈老山和猛如虎的带领下,直接杀进了伪军的两端营地里。大刀、刺刀、手榴弹,什么好招呼,就下手往死里招呼!两个民兵团,将近六千人手,这呼啦啦涌进来,就像是汹涌的浪潮迅速吞没了伪军的营地——睡梦中被突袭,几百伪军吓也吓呆了,敢于还手的还真是凤毛麟角了。
“轰,轰——”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夜空里格外的震耳欲聋,一下子惊的山坡上的赌局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牌也不看了,争先恐后地奔跑出去观察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