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啪啪!”庄子里也奔出了一群八路,足有十几个人。两边一照面,就是一同激烈地对射。这会儿,这伙八路的装备就显得不够看了,步枪对阵冲锋枪,很快就被扫到在雪地上。而这边只伤了一个金刚,两个太保,战斗力还在。
“冲——!”伪军们大获全胜,胆气高涨,再次拔脚往庄子中央冲去。道路穿庄而过,也算是必经之道。
“嘚嘚嘚嘚——!”庄子中央的房子里,陡然洒出一片弹雨来,眨眼将急匆匆的伪军打倒了四五个。居然在这个屋子里,安置了一挺机关枪。还不动声色地玩阴的,实在让人恼恨!
“他娘的,灭他它!否则大伙儿都走不了!”胡尚良恶狠狠地喊道,自己也不断地扫射掩护。
要不说精锐就是精锐呢,胡尚良的这帮太保,战斗技术就是精良。在豁出一个队员死伤的前提下,一举冲进了屋子,夺了轻机枪,打死了里面的三个八路。
“他娘的,不走了,跟狗日的土八路拼了!”胡尚良看着满屋子的伤兵,果断地拒绝了手下的建议。这一战,死了四个,伤了五个,还有一个是重伤,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五个人,还怎么走啊?!
“把机枪架号,伤员安置好,俺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儿!”胡尚良安慰着每一个弟兄,亲手为他们包扎伤口,安抚情绪。三个完好的太保自觉担负起警戒的责任,架起机枪、冲锋枪守着屋子。
“阿贵,跟俺到后面给弟兄们做点好吃的,让大伙儿热热乎乎的,有劲儿跟八路拼!”胡尚良拉着侄子去了后面,准备夜宵。夜宵准备的很简单,烧了一锅开水,下面疙瘩,胡贵当然抢着干了。
“叔,你这翻箱倒柜的找啥呢?”偶然一撇眼,胡贵看到老叔翻出了一小堆衣服袄子啥的来,疑惑地问道。
“嘘——,先把饭给大伙儿端去,俺们也尽快吃点。”胡尚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吃完了俺两就换衣服走人!不要惊动前面!”
“啊——?就俺们两?”胡贵惊讶了!
“憨货,恁大个动静,后面的八路说话就到,俺们不指着他们抵挡啊!”胡尚良白了一眼呆痴的侄子,说出了实话。
夜深人静,两个紧裹着羊皮袄,包裹了头巾的汉子闪身出了后门。他们背着个包裹,打扮的完全是一副山里老农的样子。
“叔,有羊!”在庄子口,胡贵居然看到了羊圈,顺手他就牵了一头出来,盘算着到了安全的地方宰了来吃。反正这边的庄户,全都吓破了胆,紧闭着大门在家里簌簌发抖,谁也不敢探头说个不字!
一路走出去两三里地,在踏入山外大地的时候,胡尚良叔侄遇到了一队急匆匆赶路的八路军,足足有一百多人。
“老乡,你们这是去哪里啊?山口邨是咋个情况?”带队的八路军军官停下脚步问道。
“还啥情况?打仗呢,同志!枪子乱飞,死人了!吓死个人了!”胡尚良看侄子拖着羊,头都不敢抬,他只得搭话道。正好,这会儿身后的庄子里再一次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似乎印证了胡尚良的说辞。“你听,打的厉害呢!”
“全体都有——,跑步,增援山口邨!”也来不及细问这两个吓破胆的老乡了,八路军一溜烟跑了过去。
“走走走,赶紧的!”胡尚良一拉侄子,“羊别丢下,正好打掩护,免得露馅!”
抬脚处,北风呼啸,阴云低垂,稀稀拉拉地再次飘起了雪花。
裹紧了羊皮袄,胡尚良叔侄蹒跚冒雪而行,心里不知是惶恐还是庆幸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