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牵招不肯放,那边也怕牵招不肯追。青州军想的是把你诱到我家将军那里去,还怕还收拾不了你?
两支军一追一赶,沿途又有零零散散的一伙伙青州军出来助战,远远的屋脊上也站有弓箭手对牵招和他身后的部曲放冷箭加以牵制,以免牵招追上自家弟兄放大招。
牵招见这伙溃兵正往鼓声密集处逃窜,心道正好一网打尽。不知不觉间把手中枪又紧了一紧。又追过一个街口,牵招见了前方旗帜,忙勒住马,把手一举,示意后面的部曲停住结阵。
牵招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一支敌军正列阵而行,旌旗蔽日,鼓声动地。盔甲鲜明,杀气腾腾。最前方又有一将,顶盔掼甲,手执长刀,腰悬宝剑,顾盼之间目露精光,好不精神。那将身后又有一杆大旗迎风飞舞,斗大的张字在风中若隐若现。牵招心道,此必便是那张辽了。
牵招在马上便一拱手,大声道:“可是张将军当面?”
对面张辽正遣了无数张家家仆带着兵卒去制造混乱,自己却率了大部往城主府前行,忽然有兵来报说前方有一将引了大股人马来。张辽精神一振便令左右列阵而行。此时见了敌军一打量便知是派兵围了自己家的牵招来了。
见牵招发声,张辽便策马行了出来行礼道:“正是张某,牵将军独守孤城,内有敌兵,外无援军,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牵招冷冷一笑,道:“张氏扎根马邑数百年,深得百姓信重,而今马邑有难,张氏不顾满城百姓死活欲献此城,张将军不觉有愧么?日后张氏又如何立足马邑城?”
张辽心道城都快破了你却还要和我讲道理,莫不是傻?遂对道:“牵将军此言谬也,吾家乃是汉民,吾亦食汉禄,王师来此,吾家岂有不迎之理。料满城百姓亦作如是想也。”
牵招怒火攻心,道:“王师,汉禄?张将军怕是不知,袁公所奉才是正统!”
张辽哈哈一笑,道:“天下人都知道洛阳冀州已经姓了袁,牵将军就莫来哄我了,不是我家大将军,袁术还在江东做天子哩!”
牵招老脸一红,喝道:“那又如何,汝以为刘备所为与袁公又有不同乎?”别说了,刘备和天下诸侯干的可都是一样的活。
张辽笑了:“自然不同,我家大将军姓刘,汉家宗室,他是三兴汉室,你家主公却是篡逆之贼。”
牵招听完,险些没吐出血来。情况紧急,既然说不过张辽,那便只能动手了。可怜自己除了城中这点兵便再无援军,死一个便少一个啊。
这边张辽见牵招举手示意,不禁笑道:“牵将军这是要动手么?”
话音方落,只听得牵招炸雷似的一声大喝:“射!”便见隐伏在牵招旗后的弓弩手闪了出来,对着前方的张辽纷纷扣弦一通乱射。
漫天箭雨中牵招似乎见到了张辽倒伏在血泊中的模样,牵招一声叹息,抚须道:“张辽啊张辽,休怪我心狠,欲保此城便也只好出此下策了。你放心去罢,我会厚葬你的。”
却原来是牵招见张辽人多势众急切间难以平定,于是便出阵先以言语惑乱张辽,再趁机使弓箭手趁其不备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