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爱子当街被杀,许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只可惜,许五郎的尸体就这样冰冷的摆在堂上。不由得她不信。
这几日来,她哭了又哭,好几次都哭得昏厥了过去。这次醒转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传来许管事,问他:“前方你家主上可有信来?”
许管事摇了摇头,回道:“禀主母,还未曾有信来。”
许夫人咬牙切齿,道:“再催!”
许攸其实已经接到信了。他接到信,也是不敢相信,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这让他如置身梦里。等震惊过后,剩下的便只是暴怒了。审峤死了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如今审配一直毫无动静,传来的却是他儿子当街被人刺死的消息。这让他想也不想,第一时间就把这口锅给扣审配头上了。
他怒气冲冲的找到了辛评,对辛评道:“仲治,审配这匹夫,使人坏了吾儿性命,吾欲回魏郡,与这匹夫拼了!”
辛评一听,也是惊呆了,这怎么回事这是?仔细一问,才知缘由。他把念头一转,却是劝住许攸,道:“子远兄还请节哀,勿伤了身体。依吾之见,未必是审正南下的手。”
许攸瞪着双眼,眼睛里往日的智慧全然不见,已只剩下了一片泛红的血丝,他狠狠的看着辛评,道:“仲治到如今还要替那老儿分辨么?”
辛评心想不管是不是审配,我也得先把你给安抚好,不然闹起来就要出大事,而且我也脱不了干系啊。于是便苦口婆心的劝道:“子远兄,审正南其人最是刚直不过,怎会行此事?真要下手报复,也得冲我来呀。毕竟是我把审峤调至前营的。而且杀人者不是那牛二么,此间或许别有因由,莫如先使魏郡查上一查?”
许攸听辛评说得头头是道,心想死的不是你辛家子,所以你才如此轻松,既然如此,吾且去主公那里求个公道来。既作决定,便不再留,往辛评一拱手,却是转身就走。
辛评见许攸去得远了,一屁股跌坐下来,满脸苦笑,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许攸到了袁绍大帐,通禀后便进去见袁绍。袁绍此时身体颇为不适。被刘备来了一下狠的,又惊又怒,忧思过甚,所以累坏了在静养。在帐中得报说许攸求见,他还以为许攸有什么急事,所以才传其进来。
许攸进来之后,便放声大哭,袁绍不禁一惊,忙起身道:“子远何事至于如此?”
许攸便哽咽着断断续续把事情一说,之前设计审配之子的事情也没瞒着,既然闹到了袁绍跟前,这想要瞒着也瞒不住。
许攸道:“主公,某本只欲使审峤吃一吃苦头,也未曾想坏他性命,谁曾想前番战败,前营崩散,这才导致事情不可收拾。谁曾想审配在魏郡,便对某那孩儿下了毒手,主公……”
许攸在这里鸡零狗碎的诉苦兼带着攻击审配,却没发现袁绍的脸色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