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止住悲声:“主上,城外,曹军打进来了!”
什么,闻此言,不止太守,郡尉与副将齐齐站了起来。心中大惊。曹军怎么就突然打进来了,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却原来管家率了一伙家丁,冲出府去,往骚乱处行进,不久便见一伙军队,正列阵而来,街中行人四处奔散。
因为曹军袍服已换,与益州兵相同,管家只以为是城中兵马闹事。他也不惧,军队的老大都还在自家主上的府中喝酒呢,怕什么。于是便挺胸凸肚的走上前去,喝骂道:“哪里来的贼军,还不回营去,打扰了你家将军的酒兴,怕不就要吃军棍。”
管家这里耀武扬威,曹军那边先是一愕,既而哄堂大笑。一个屯长走上前去,迎面就是一刀,管家唬得魂飞魄散,连忙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了过去,躲过了脖子那一刀,发髻却连浅浅一层头皮被削落了。顿时便血流满面。
管家地上连打几个滚,躲得老远之后,才站起来,只觉头上剧痛,看着身后的家丁,便骂道:“还不给乃公上!”
家丁们持了刀枪,一齐拥了上去。到了此时,管家还不知道是曹军进来了,只以为是城中军士哗变。直到家丁们一个个的接连倒在地上,而旁边一条街上,又有人狂奔号叫而来:“曹军入城了!曹军入城了!”
管家这才警醒,不是城中兵马哗变,而是外敌入城了。这下哪里还顾得着家丁,连滚带爬的就跑回太守府来汇报了。
城中,喊杀声越来越近。太守已经慌了神,便看向副将,道:“我等速速走后门,去军营,调集兵马,与贼军死战。”
副将道:“府君所言甚是,我等这便出发。”
太守便先吩咐家人收拾细软,跟在后面的副将见了太守藏钱的地方,眼中凶芒一闪,心道,这等废物,带着他作甚,不如斩了。而后自己劫了财物,一走了之。
他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说干就干,当下便拨出剑来,一剑刺太守于地上,太守中剑,口中嗬嗬有声,实在不明白,为何副将要杀他。
太守萎顿于地,郡尉却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忙跪在地上,道:“将军且饶我一命。”
副将杀性已起,提着血淋淋的长剑,冷笑道:“我饶你,谁又饶我?”不再多话,又一剑刺郡尉于地上。
太守与郡尉都不是什么强横之徒,闻曹军进来,胆气已失,此时便如小鸡般被副将给轻而易举的宰了。
府中众人见副将突然翻脸,不由大惊,看着副将阴冷的双眼,一哄而散。副将取了金银细软,又把密室给复原,然后便出了后院,打马直奔军营而去。
边行边思道,曹军已经进来,自己只怕挡不住了。不如取了钱财,率亲信护住自己,逃至深山,待州中局势稳定,再行出山,如此,可享人间富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