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如此,睢阳城中所积之粮,可给军民食用不止一年。就是把四门给封死了,城中也可以自给自足啊。
太史慈拿睢阳确实是没办法,不过他可以不打睢阳。攻下西边要地宁陵之后,太史慈就一路西行,大张旗鼓。摆明了就是隔空向李典喊话。喂,你出不出城,你不出来,我去隔壁帮黄汉升打陈国了。
这下就轮到李典难受了。出不出去?出去摆明了就是趁了太史慈的心意,城外百分百有伏兵。不出去,那么好了,太史慈就真的会去陈国,到时与黄忠合兵一处,把陈国拿下之后,调转头来再收拾自己,那可就容易多了。
就在李典左右为难,纠结万分的时候。夏侯渊终于把一半人马,给转移走了。他自以为这瞒天过海之计,骗过了城外的张飞。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张飞看在眼里。
在夏侯渊准备再坚持一阵,找个月黑风高的好时机,全部撤离,只给张飞留下一座空城的时候,张飞这边,也开始动了。
张飞在营中,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的笑道:“是时候了。”
于是,去信给甘宁、文聘,让他们绕过杼秋,顺汳水而上,围下邑。而自己,则仍在城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外松内紧,随时关注着城中的一举一动。
又过了些时候,天气渐渐变冷了。夏侯渊终于决定不再等了。再等下去,今年就走不了啦。他可不想在沛县里过冬。
这晚,当万物陷入睡眠之后,沛县的城门开了,伴随着轻微的拨浆声,无数只小船,聚集了过来。一列列的士兵,在上官的带领下,登上了船只。马匹也被套上了笼头,让它们安静下来,不发出鸣叫。
城外,夏侯渊与留守的校尉正在话别。他仍留了八百健儿在城中,让他们仍然遍插旗帜,驻军城头,以迷惑张飞。
夏侯渊道:“仲武,能瞒得一日,你便瞒一日。若瞒不住张飞,其率军来攻,我允许你向其投降。”
那个校尉一脸肃然,抱拳道:“宁战死,亦不降敌!将军一路珍重!”
夏侯渊向留守的校尉胸口狠狠捶了一拳,然后便上了船。一声令下,无数支木浆划动,一片黑压压的船队,就在这黑夜里,悄无声息的向下邑而去。
刚开始,夏侯渊的心情也是紧张、焦虑的。等过了丰县之后,夏侯渊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下来。距离下邑不远了,这个时候张飞已经被他远远抛在了后面。安全了!
这个时候,夏侯渊甚至有点想笑了。张益德啊张益德,任你骁勇无双,还不是要吃了我的暗亏?!
等你到时发现沛县已成空城的时候,我只怕早就到了荆州去了。想着张飞暴跳如雷的场面,夏侯渊心中的喜悦,那真的是无法形容。
船只又行了一阵,夏侯渊正感觉到有些疲惫,想要入舱睡上一觉的时候,突然,前方就鼓声大作,然后四面火把齐举,把这河道照得一片通亮。右岸之上,黑压压的汉军就齐齐涌现,最前一员大将,端坐马上,一脸微笑:“妙才哪里去!”
这厮不是那张飞,又是何人?夏侯渊定定的看住张飞,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张飞的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