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云城玉展的筹办方是“北方玉器协会”。
在这之前,岳敖都没听说过这个协会,估计就是为了这次玉展临时搞得组织。再看活动的协办方,乃是云城顶流的四大集团。所以不难看出,这次受益人就是云城的这几个“小财阀”。
实际上,作为玉宗中人,很多人都明白,这种玉展,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展览,而是为了以此为幌子,组织各方人进行地下黑市交易。
燕山虽然产玉,尤以热河玉为首,但不管是产量,还是玉的质地,都远没有达到四大名玉的地步。
何况云城还是个三线城市,人口也不过百万,还不足以撑起一个大的玉展。
但要知道,那一带可是红山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向来红山玉才是最为珍贵的古玉。但是,红山玉在古玉市场上是禁止交易的,因此,才需要一个所谓的玉展充当掩护体。
这两年,岳敖对于玉宗之事已经很佛系了。他对这些玉已经没了往日那般热忱。
因此,到了云城之后,他并没有提前去探析黑市的消息,而是开始利用掮客帮子来探寻叕子的消息。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打听叕子消息的时候,他还特意化了妆,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老头的模样,专门出入那些茶馆、戏园鱼龙混杂的场所。
他朝掮客帮放出风去,自己寻找一个懂玉的高手。
这人几年前,曾在燕城活动,小有家资。
最关键的是,此人还是个江湖中人,最典型的特征就是,他手里有两件法器,能呼风唤雨,能行雷使电。
之所以提一句,此人懂得玉器,就是因为,迎合最近的燕山玉黑市。此时打听一个玉行之人,不会显得很怪。如果突兀的直接打听叕子其人,他担心非但找不到人,还会惊动了叕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番运作之后,他没有找到叕子的消息,可却知道了另一个名字,雨郎中。
从那些掮客的描述中,他有充分理由来怀疑,叕子就是雨郎中。
这位雨郎中就曾使用过两个浑圆的玉胆为武器,但他更常用的武器是一个铃铛。而且,线索显示,此人曾经长期在燕城活动,也是最近这几年来的云城。
但掮客们的消息,到此为止。谁也不愿意再无偿往下说了。
岳敖知道,这些掮客,就是靠着倒卖消息生活,先抛出来的消息,是为了看自己是否感兴趣。现在他们也确定了,雨郎中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所以才拿捏起来,这是在等待着酬金呢。
岳敖在这些掮客中,选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看起来更稳重的,将其叫到了包间,一出手,就是一沓大红钞。
对方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满脸皱纹的岳敖,咂舌道:“我能知道,老先生寻找此人做什么吗?”
岳敖随口道:“我要和他做一笔生意,玉器生意。”
这掮客默然一笑道:“那对不起,无可奉告,你还是问其他人去吧。”
“这是为什么?”岳敖不解道:“你们做掮客的,四方寻找线索,不就是为了换钱?我现在给你钱,你却拒绝我,怎么,嫌少?”
岳敖说着,又拿出了一沓钱。
可这掮客却大声道:“我们掮客虽然爱财,可也是赚钱有道,有些人的钱,我们不赚。”
岳敖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对方,便大声道:“我就不信,我有钱还买不来一个消息。”
打发走了此人,岳敖换了个茶馆,又换了一个掮客,可没想到,岳敖一说自己是和雨郎中做买卖,对方顿时叫停了交易,宁可一分钱不要,也坚决不提供雨郎中的线索。
岳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找了第三个掮客。
这一次,他换了策略,不再说自己找雨郎中是做生意,而直言自己是为了找他报仇。
当然,他这么说,是冒着消息败露的风险的,就是不想再被那掮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