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寿数已定，变不了的，也不能变！”

沉香只坐在刘彦昌旁边呆呆流泪，等到李修缘和小玉将药熬好，给刘彦昌服下，刘彦昌有醒来迹象时，才像是活过来一般。

“爹？你怎么样？”沉香握住刘彦昌的手。

刘彦昌依稀中醒过来，模模糊糊的看见沉香的脸，瘦骨嶙峋的脸突然展开一抹笑容，“是沉香吗？沉香回来了。”

“爹······”

“长高了，也黑了，哼哼，也壮实了。”

“我们家沉香长成大小伙了，都长大了，怎么还哭呢？不准哭了。”

“沉香，爹的柜子里啊，放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你这孩子，跟你娘一样，就爱吃这个。”

“爹还记得，小时候你路过卖糕点的铺子，那么小的人，吵着闹着要吃。”

“沉香，你娘呢？我好想她，也好想你。”

“爹，娘很快就来看你了，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到时候，我要你们一起牵着我的手，谁也不准松开。”

“是啊，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李修缘站在门口，背紧紧抵着门柱，身旁小玉蹲在地上，死死捂着嘴，已经泣不成声，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李修缘听着屋内的动静，是沉香一直在说话。

“爹，有一次我和师傅，还有小玉，我们三个人为了避雨躲进一个山洞，你猜怎么着，那洞里睡了一只好大的老虎，有······咱们家半个铺子那么大，我们吓得谁也不敢出声，后来直到我们逃走，那只老虎还没醒。”

“爹，你还没见过小玉呢，她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女孩子，爹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爹，你知道吗？师傅可爱偷吃了，每天夜里都趁我们睡着偷偷起来找东西吃，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爹，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找娘，好不好。”

“好，沉香说的······都好，都好。”

刘彦昌咧开嘴笑着，反握住沉香的手，眼睛里积满水汽，“沉香，爹有件事一直瞒着你，其实你啊，长得可像你娘了。”

夜雾浓重，屋里终于没了声响，莫天问抬头去看月亮，白莹莹的，银盘一样悬在天上。

小玉已经不再哭泣，只蹲在地上，脸深深埋在怀里，一声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