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密密麻麻的紫色蜈蚣好似并不是实物,而是由某种能量凝聚而成。
攸宁运转修为,准备捉住一条蜈蚣好好研究一下,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紫色蜈蚣的时候,那条蜈蚣猛然回头咬像攸宁手指,攸宁想要躲避,可是来不及了,那蜈蚣的速度非常快。
“嘶。”
攸宁倒吸一口凉气,被蜈蚣咬伤的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同时一股紫气顺着他被咬伤的手指蔓延至他的手腕,然后是手臂。
攸宁见状,不敢大意,连忙运转修为将那一缕紫色堵在手臂内,不让其扩散。
被攸宁运转修为堵住去路的紫气在攸宁手臂内变得异常狂躁,不断的挣扎,使得攸宁的手臂痉挛,青筋凸起,扭曲,异常可怕。
“这是什么东西?”
攸宁能感觉到,那手臂上残留的灵力正源源不断的被紫气吞噬,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被紫气吞噬,那紫气再次化作一条蜈蚣呈现在他手臂上,并且开始吞噬他手臂内的血气。
“蛊?”
攸宁心中猜测,同时思索如何将这玩意从手臂中弄出去。
随后攸宁强忍着疼痛,将手臂划开,血液随着伤口渗出,不过此时他流出的血液已经变得浓稠,颜色也不再殷红,而是漆黑如墨并伴随着强烈的腥气。
“给老子滚出来。”
攸宁双指泛光,探入血肉之中,将那再次凝聚成形的蜈蚣钳住,然后拖拽着从手臂中拔出,那蜈蚣的足如锋利的钩子,勾住攸宁手臂上的血肉,随着攸宁的拖拽,大片血肉被蜈蚣带起,攸宁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强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蜈蚣从手臂中拽出。
终于在废了一番功夫之后,那条蜈蚣被攸宁完整的从手臂内取出,此时被攸宁钳在手中的蜈蚣不断挣扎,有血有肉,全身通红,泛着血光,两根长长的触须在空着摆动,密密麻麻的短足如鱼钩一般锋利。
“之前还是一股气,在吞噬我的血肉之后发生了改变?”
攸宁没有将手中的蜈蚣弄死,而是极为小心的将其收入瓶中保管起来。
“不好。”
突然攸宁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若是这些由气所凝聚的蜈蚣能够吞噬血气化作实体,那么眼下这些密密麻麻的蜈蚣往地底汇聚是为了什么?
联想到这天坑散出的强大吸力,将大量生命拽入洞中,那么地底一定有堆积如山的动物血肉,甚至有修为低微的妖兽尸体。
想到这里,攸宁心中发寒,如果是这样,那这些由气幻化的蜈蚣极有可能在吸收血气之后已经凝为实体。
攸宁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这里深不见底,还没有光亮,密密麻麻的蜈蚣让他头皮发麻。
“若就此离去何时才能寻到世界印。”
攸宁狠下心来,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然后极为小心的再次顺着藤蔓往下攀爬。
不知道爬了多久,四周泛着紫光的蜈蚣如潮水一般覆盖在岩壁之上,已经没有了攸宁的落脚之处,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此,恐怕会当场晕过去。
攸宁屏气凝神,朝着地底望去,接着这些蜈蚣散出的微光,攸宁瞧见一团巨大的黑影屹立在下方,不过距离较远,加上光线不充足,视野受阻,他看得并不真切。
犹豫片刻之后攸宁继续往下探查,可他手中拽住的藤蔓已经到了末梢,不能再支持他往下攀爬了。
“放弃吗?”
攸宁心有不甘,都到这一步了就这样放弃不是他的风格。
“赌一把。”
攸宁将曲云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红绳握紧,然后松开了紧紧拽住的藤蔓,他的整个身躯自由落体,开始急速下坠,冷冽的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攸宁运转修为尝试御空,可这里依旧禁空,没有办法,攸宁只能睁开眼,紧盯下方巨大的黑影,同时估算距离地底的距离,随时准备利用手中紧拽的红绳返回地面。
攸宁下坠的速度很快,不到两息时间他便坠落到了那团巨大黑影的上方,借着四周微弱光亮,攸宁瞧见那团巨大的黑影赫然是一尊屹立在地底的雕像。
雕刻的好似一位苗疆女子,体态婀娜,身形优美,即使视野模糊,攸宁也能依稀瞧见她精致的容颜,美艳不可方物。
可就在她精致面容的眉心,却有一个黑洞,传出诡异的气息。
攸宁在这一瞬间恍惚,他的身体依旧在下坠,眼看就要坠到地底,无数的蜈蚣汇聚,高昂起脑袋,等待着从天而降的猎物。
“醒来。”
沧桑的声音在攸宁耳畔响起,将恍惚的攸宁惊醒,在他清醒的瞬间,他立马便察觉到了身下的危险,那些密密麻麻的蜈蚣如同叠罗汉一般堆叠在一起,组成了一条巨大的蜈蚣,朝着下坠的攸宁张开大嘴,吞噬而去。
攸宁来不及思索,在空中运转修为,极为费劲的躲过千足蜈蚣的扑杀,然后拽住红绳的手用力拉扯,给守护在外的曲云传递信号。
曲云和石子陵在放弃探查天坑之后便一直守护在天坑边缘,心中祈祷攸宁此行顺利,随着时间的流逝,攸宁进入天坑中已经半日,当空的暖阳已经西沉,望着手中越来越短的红绳,曲云知道攸宁正在持续不断的下降。
可突然,曲云手中红绳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眨眼间便又短了十数丈,就在曲云和石子陵心惊的时候,红绳上传来急促的拉扯之力。
“拉他上来。”
石子陵猜测,攸宁肯定是遇到了危险,他的话音还未落,曲云便全力运转修为逮住红绳猛然一扯。
天坑中,攸宁被那叠在一起的蜈蚣缠足,他的整个身体就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不断摇摆,躲避这蜈蚣的吞噬,可密密麻麻的蜈蚣汇集,使得那叠在一起的千足蜈蚣又大了一些,攸宁的处境更加艰难。
就在那千足蜈蚣再次发动攻击,朝着攸宁吞噬的时候,攸宁的身躯突然急速上升,眨眼间便高高跃起十丈距离,千足蜈蚣扑了一个空。
“吡。”
数以万计的蜈蚣齐声呐喊,对到嘴的猎物又逃走十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