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医生戴着口罩从急诊室里出来,看向我道:同志,你暂时不能走,你朋友中的是枪伤,按照规定,我们已经报警了。
嗯,我不走。我挺无所谓的点点脑袋,昂头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公事公办的回应:抢救中,具体结果暂时说不准。
我舔了舔嘴皮,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道:行吧,你不用从边上看着我,我不认识她,完全是路见不平。
嗯,好的。医生点点脑袋,嘴里说着好,不过仍旧很警惕的站在我旁边。
唉,这特么社会都被你们这些人给整的互相没信任了。我摇了摇脑袋,使劲甩了甩自己胳膊,刚才一路搀着那女孩,我手臂有点抽筋,到现在还又酸又麻。
平心而论,我完全可以不救那女孩,毕竟大家素味平生,而且刚才那种场景所有人都往出跑,我也大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往出跑,可能是心底保存的那点良知作祟吧,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损。
一支烟抽到一半,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叶乐天的号码,我犹豫几秒钟,按下静音又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自私是人类的天性,人在危难时刻肯定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可刚刚他明明可以搭把手,愣是一脸漠然的走开,虽然也没啥错,可我却让我心底说不出的厌恶。
没多会儿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医生赶忙和警察走过去,交单交涉几句,随即两个警察走到我面前,先是掏出工作证,接着态度和蔼的问:可以回警局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吗?
可以。我没有任何迟疑的点点脑袋。
几分钟后,我跟随他们上了警车,来到开发区派出所,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的叙述一通,还把我之前录下来的短视频给他们拷贝一份。
负责记录的警察反复确认: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是谁开的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开枪?
我苦恼的举起双手道:同志,我说八百遍了,我当时和我朋友在卫生间,屋里的全是我朋友的朋友,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哪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纠葛。
那警察又接着问:那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沉默良久,寻思着叶乐天毕竟身份有点敏感,下意识的隐过去他,摇摇头回答:我是开慢摇吧,认识的朋友比较杂,我这朋友是个经常到我酒吧消费的熟客,今天他喊我来的,我不知道他正名,只知道外号叫大狗。
那警察狐疑的打量我几眼后,低头记录下来,然后又啰里啰嗦的问了我一大堆问题。
两个多小时后,我从新城区派出所走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多钟,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号码,七八个未接电话,全是叶乐天打过来的,我叹了口气后,给他回拨过去:什么事?
叶乐天脾气暴躁的骂了一句:干啥呢,给你打多少电话了。
我皱着眉头怼了他一句:有事没有,没事挂了。
叶乐天押了口气,调整语调道:你在哪呢,我过去找你,这事必须得当面说。
我揉搓两下头发道:新城区派出所门口。
十多分钟后,一台雅阁轿车停到我跟前,叶乐天急躁的朝我摆摆手道:快上车。
上车以后,他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迅速朝街口驶去。
看他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我轻声问:到底怎么了?
叶乐天将车子停到一个小型的宾馆门口,而后将我领进宾馆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此时坐了七八个人,基本上全是刚才包房里的那群公子哥,付炎杰也在,看我走进来,他仰头朝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瞄了眼屋内的那群少爷们,见他们一个个满面愁容。
那位石市来的公子爷坐在床上,手指颤抖的夹着一支香烟,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出神,见我们进屋,他马上站起来,着急的问:小叶,情况怎么样了?
你别急,我这不是喊我朋友过来商量嘛。叶乐天很是上火的搓了搓下巴颏,看向我出声:警察从我们包房查出来了大量的药,夜场老板也给警察提供了我们一行人进屋的监控录像,朗朗你得帮帮我。
我迷瞪的问他:你让我咋帮?替你们进去顶罪?
叶乐天擦抹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道:玩药的事儿,我让付炎杰找人进去扛雷,现在主要是动枪的问题,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