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七要越狱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倒不是我信不过钱龙,只要他嘴太大,经不起人叨咕,一急眼了容易什么都往出蹦,而且对于我们这次进来,钱龙对葛川的愤怒绝对要大过林昆,好几次做梦就念叨葛川的名字,我正好也想制造个机会让他好好泄泻火。
我?大嘴干咳两声:皇上哥,我够呛吧。
怕鸡毛,有我俩替你扛着呢。钱龙使劲拍了拍胸脯。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皇上,我意思是揍野猪的时候,不能光咱几个,得想办法让何佳炜五花他们也掺和,三号监的人不少,到时候真硬干起来,咱们肯定吃亏。
钱龙用看白痴似的眼神打量我几眼轻笑:哥,你没发烧吧,就咱和何佳炜现在的关系,人家不帮着野猪一块捶咱已经烧高香了,你还指望他帮忙?
我坏笑着一手搂住钱龙的后背,一手耷在大嘴的身上,将他俩拽到我嘴边道:你要直接跟何佳炜说找他帮忙肯定不好使,咱这样。。
当天傍晚,五花带着外出干活的那帮人回来,正换衣服的时候,钱龙掐着腰指向五花喝骂:死胖子,何佳炜是不是招惹三号监的野猪了,今天中午老子去留监大夫那开药,被他给揍了,他说让我转告何佳炜,这周日放风的时候三号监要和咱们九号盘盘道。
作为何佳炜的铁粉,五花马上扯着喉咙回骂一句:放你娘狗屁,炜哥跟野猪是朋友,怎么可能得罪他。
不信拉倒,反正我把话转达给你们了,到时候吃亏别说我没提醒过。钱龙翻了翻白眼,说完以后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果然,钱龙说完以后,五花的脸色顿时变了,马上将几个金牌狗腿子招呼到一起,几人围成一堆,开始喋喋不休的开起小会。
我从白老七的枕头底下翻出来烟盒,将仅剩的一根烟叼在嘴里,若无其事的哼起了小曲。
白老七很是嫌弃的瞟了我一眼:抽一半给我留一半,晚上不冒口烟我睡不着。
说的好像抽完你能睡着似的。我咬着烟嘴,朝他伸出手道:火柴呢?
用完了。白老七摸出来火柴盒展示给我看。
我眨巴两下眼睛催促:别闹白哥,快点的。
骗你作甚,真没了?白老七耸了耸肩膀。
我勒个擦!我烦躁的跺了跺脚,有烟没火的郁闷程度仅次于娶了个媳妇发现不是处女。
唉,年轻!白老七瞟了我一眼,鄙夷的摇摇脑袋,随即从枕头里抠出来一小捧棉花絮,然后又慢悠悠的起身,从厕所里取了点洗衣粉,接着把洗衣粉裹在棉絮里,用鞋底快速的搓,十几秒钟后,奇迹发生了,棉絮竟然冒出一抹火焰。
我赶忙将烟嘴递过去点燃,满脸崇拜的朝着白老七翘起大拇指:牛逼啊白哥,活生生的手艺人。
白老七斜楞眼睛冷笑:这点生活技能都不懂,你出去好意思跟人说自己蹲过号子?
他正说话的时候,五花带着何佳炜的几个跟班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朝着趴在我上铺正跟大嘴唠嗑的钱龙质问:钱龙,野猪真说放风的时候,跟咱们九号盘盘道么?
操,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钱龙指着自己眼眶嘟囔:你看看我脸是不是还肿着呢,我都不知道因为啥,野猪上来就凿我,还说什么何佳炜差他事儿了,我说我不是他的人,他不信。
五花楞了几秒钟后,望向白老七问:白哥,炜哥在蹲禁闭室,咱这屋里您辈分最高,您怎么看?钱龙不说我还没在意,听他提起来,我记得好像上个礼拜放风的时候,野猪的一个小弟确实骂过咱们。
我漫不经心的扭过去脑袋哼唱:团结就是力量。。
白老七不动声色的瞄了我一眼,故作深沉的吐了口气道: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几天的人了,争这些虚名没任何意义,但我跟大炜关系不是一两天了,假如野猪真跟你们闹事,我肯定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