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我侧脖看了眼谢天龙和廖叔,上次就是他俩告诉我,熊初墨他爹跟天娱集团的关系远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郑清树直不楞登的摇头道:绝对没可能的,熊姓大佬虽说和天娱集团没什么仇怨,但一直都跟叶家特别亲近,天娱集团逢年过节给上面人赠送礼物,从来都没有熊平步的名字。
廖叔一语双关的微笑:看来郭海谁也信不过呐。
是,私底下很多事情别说我这种可有可无的喽啰,就算郭洋和郭江也未必清楚。郑清树苦笑着点头:前年过年那会儿郭海让我开车陪他去过一次羊城军区,他在里面呆了大概两天多,事后刻意嘱咐我,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两个弟弟。
刘博生眯缝眼睛发问:郭海的根儿在军区吗?
不好说,我只知道他在军区认识不少人,具体是什么关系就不太清楚了,郭海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完全亲信一个人。郑清树咬着嘴皮回答:比方他要请人吃饭,可能会让甲去买菜,乙去买酒,丙收拾包间,丁打扫吃完以后的残渣剩饭,看似每个人都参与了,实际上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真特么是个老滑头!钱龙啐了口唾沫。
郑清树捏了捏鼻头道:所以,我只能说尽我的本事分析他想干什么,但不敢保证一定可以猜的准确,另外我枪法凑合,正常情况下,三米开外,我能保证旁人近不了我身。
谢天龙抽了口气,表情肃然的看向我道:我除了杀人和监听,会的并不多,所以也不敢向你乱承诺什么,只能保证,在不违反我底线的情况下,你的要求我会尽心尽力的去做。
得到几人都表完态以后,我很虚心的看向白老七问:七哥,你看咋安排合适?
白老七捏着下巴颏沉默几秒钟后出声:阎王还不差饿鬼呢,他们现在各个挂伤,能发挥出来的能耐最多十分之三,先养着吧,暂时啥也不安排,反正这院子够大,不差多几双筷子。
那谈地皮的事儿?我眨巴眼睛问他。
我带着小铭办就可以。白老七撩起袖管,笑了笑说:其实这种事情很好办的,譬如今天跑咱家捣乱那帮小盲流子,附近的住户绝对都烦他们,但敢怒不敢言,所以我琢磨着,不直接跟他们谈买地的事儿,先帮着他们打发走那帮狗癞,然后再打点明白这个村上的村干部,让他们给起个带头作用,最后花钱雇几个托,替咱们去跟附近的住户们煽风点火。
我们谁也没打断,全都眼巴巴的望着白老七。
他叼起一支烟继续道:中国老百姓是最善良的,你只要把他们心暖热,他们就乐意配合,到时候可能小钱都能办大事,最重要的是不会引起谁反感,这年头没有真傻子,他们会自己去对比,咱和那群地痞流氓的差距,把地皮卖给谁更靠谱。
七哥的做法没毛病,天娱集团前五年就是这么干的,当时赢下来不少口碑,可惜这几年郭海郭洋很少管理羊城,全被郭江那个败家子,把名声搞臭了。郑清树咳嗽两下道:不过这里面有一点需要注意的。
什么?
注意啥!
我们一桌人全都望向他。
郑清树可能很满意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吐了口烟圈,低声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对于我们粤省人来说,宗室和家族其实更具凝聚力,与其打点村干部,真不如找本地的大家族谈谈。
白老七脸上挂满不可置信道:找家族谈?现在家族这玩意儿应该都算是名存实亡了吧?亲戚之间各活各的,平常也不会有太多交流。
七哥,你还是不了解粤省。郑清树舔了舔嘴唇道:对于粤省人来说,家族是一种传承一种精神,跟金钱无关,就拿宗祠来说吧,在羊城几乎村村都有,大节小假,焚香烧纸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别说外姓人,即便本姓人胆敢做出有辱宗祠的事儿,家里三代之内在族里都抬不起头做人,这种威慑力,可能比律法更让人忌惮。。
听到他的话,我轻声嘀咕:家族,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