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我再次回到那间出租房,只剩下冯杰一个人。
来到卫生间,扫视一眼敞开着的两扇小窗户,正在随风晃动,时不时发出“咣当咣当”的脆响,我的眉梢立时间皱了下来。
冯杰尴尬的缩着脖颈:“朗朗,我们”
“杰哥,经一蹶者长一智叫成熟,可如果在同一个坑里摔两回,那就是愚蠢!”我抿嘴打断他的话,横着脸道:“其他人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冯杰连声保证:“不会,绝对不会,大鹏和彬彬已经在安顿。”
“呼”我吐了口浊气,随手点燃一支烟道:“把那个姜年的详细资料给我,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操办吧。”
冯杰连忙掏出手机应声:“好,我这就传给你。”
说话的空当,我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看了眼居然是秦正中的号码,我愣了几秒钟后,立即接了起来。
秦正中率先开口道:“我有两个问题,你慎重回答,第一,高利松和李倬禹干仗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第二,冯杰、大鹏和袁彬是不是你的手下,他们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听一个具体位置。”
我深呼吸两口回应:“第一,没关系!第二,不知道!”
“李泽园说你早上找过他,想要保释一个叫姜年的,而这个姜年似乎知道一些什么藏在暗地里的东西,紧跟着爆发了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姜年趁乱逃跑,经过我们调查,这件事情是看守所一个厨子所为,而那名厨子在昨天晚上和冯杰见过面,紧跟着他在国外读书的儿子,就收到了一大笔助学金,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秦正中喘着粗气道:“我有详细证据证明,冯杰、大鹏和袁彬三人都曾是头狼公司的一员,你作何解释?”
“中哥,你自己都说了,他们曾经是头狼的一员,什么叫曾经?”我据理力争的反问:“一家公司有人来有人走,这不属正常现象吗?总不能因为他们跟我共过事,犯下的错误就得由我买单吧?另外我建议你好好查一下那位厨师,一个普通工薪能把儿子送去国外念书,想来他确实干净不到哪去。”
秦正中提高调门:“王朗,咱们是朋友,你这样做”
“中哥,是朋友你会怀疑我吗?”我咬牙反问:“交朋友这档子事信任是最基本的诉求,信得过我,就不要多问任何,你心里是明白的,我不论做什么,目的只是想让咱们这个圈子都越来越好。”
手机那头的秦正中沉默片刻后,叹息一口:“尾巴要藏好,我看到是小事儿,如果有人借题发挥的话,你懂什么后果的,唉”
结束通话以后,我抓了抓后脑勺,朝着冯杰道:“你们仨必须马上离开yang城,已经漏了。”
“明白,我们这就抽身。”冯杰重重点头。
秦正中不是傻子,相反他要比大部分人都聪明很多,不然也没可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很多时候他只是把想法藏在心底,这次之所以憋不住跟我发生争端,可能只是因为他遭受的压力巨大。
想要彻底把事情平复下去,唯有让参与这起事件的所有人消失,死无对证才能真正坐实李倬禹和高利松大乱斗,这样一来,冯杰他们潜心埋伏了这么久算是彻底打了水漂,但是总好过他们全部上线。
从出租房里出来,跟冯杰分开以后,我坐在车里慢慢捋清思路。
当务之急是找到逃走的小年,秦正中能猜出来的端倪,李倬禹、高利松两头狐狸怕是也了解的七七八八,所以小年的供词势必会影响到整件事情的走向,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不止是我在找他,高氏集团、辉煌公司、包括警方都一定会将注意力投放到他身上,实打实的虎口拔牙。
“马德,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人物会将我们这几伙人全都机缘巧合的拉拽到一起。”我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的喃呢两句,
随即翻动冯杰传给我的资料。
姜年,yang城本地人,父母均为普通单位职工,父亲在一间设计公司做策划,母亲是首饰加工厂的女工,就读于番禺区的职业技术学院,本该今年六月份毕业的,但是从去年开始就跟上大鹏、袁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