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不超过五秒钟的短暂惊愕过后。
李俊峰第一个反应过来,梗脖大吼:“马勒戈壁得,后备箱有刀!”
“全特么剁了!”我捂着屁股爬起来低喝。
对方来势汹汹,绝对不可能是给我们拜年的,要不是刚刚那个男子将摩托车干出去,对方的越野车估计早就碾压到了我们身上。
当我们几个从后备箱里一人拎出来一把片砍的同时,越野车的四扇车门也全弹开,六七个身穿黑色运动装,脚踩白色运动鞋的魁梧男人也手持西瓜刀风风火火的冲了下来。
“全部撂倒!”一个顶着满脑袋蓬松“爆炸头”,蓄着八字胡,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痘印的青年走在最后面,大手往前一挥,扯脖吆喝。
“你能撂明白尼玛个大扎!”李俊峰怒骂一声,举起手里的片砍,抬刀就劈向青年的脸颊。
青年举刀横在脑袋当中间。
两把家伙什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男人的反应更快,空出来的左手,一拳重重凿在李俊峰脸上,李俊峰吃痛的往后倒退半步,男人趁机再次发难,抡起西瓜刀又抡了出去。
“噗嗤!”
李俊峰躲闪不及,肩膀头被对方硬生生豁出来个大口子,而他不退反进,仗凭自己体格子高大,往前一记小俯冲,一把薅住对方的头发,照脸“咔咔”就是两刀。
“麻了哔的,弄死他!”
见到二人已经短兵相接到一块,我吼叫一声,带着钱龙、孟胜乐一块冲了上去,动作整齐的挥动胳膊,同时朝对方带队的家伙抡砍。
这些年,我们哥几个不说风里来雨里去,但街头混战的场面属实没少经历。
诚然,我们哥几个已经很少像在崇市那会儿事事都亲力亲为,但彼此间的那份默契从来没有丢。
李俊峰冲在前头,充当箭头,我们仨呈扇形包抄左右,疯狂补刀猛掏,全然不理会旁边那几个冲我们攻击的马仔。
十秒钟左右,对伙带队的“爆炸头”就被干翻倒地,躺在血泊中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呻吟。
“来,换他!”我扭过去身子,一刀砍向距离钱龙最近的另外一个小伙,哥几个马上变换阵型,由我变成“箭头”,而他们负责包抄。
“嗡!”
“嗡!”
混乱中,又有两台车停到我们附近,一辆面包车,一台suv,全都蒙着牌照,车门打开,十多个跟这帮青年打扮一样的家伙疯狂的围了过来。
“草特么的!”我一脚踹开正攻击的小伙,拎刀冲了上去。
李俊峰、孟胜乐、钱龙气喘吁吁的跟我并肩站成一排,四个人四把刀,虎虎生风的往前连戳带劈。
顷刻间将几倍于我们的对手咄咄逼人的势头给逼停,再加上我们此刻身处在马路边,时不时有汽车疾驰而过,他们貌似也不敢冲的太卖力,我们双方隔着大概两米多左右,陷入短暂的对峙。
“吼!”
这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阵马达轰鸣声,就看到我们那台车速度很快的倒了过来,刚刚那个骑摩托的男子坐在驾驶位上“哔哔”按了两下车喇叭,晃晃脑袋,示意我们上车。
“先走!”我喘息几口,朝着哥几个努嘴。
等他们几个钻进车里以后,我抓起手里的片砍狠狠的砸出去,也快速跳上车。
男人动作熟练的拨动档位,一脚地板油,载着我们迅速冲向街口,起步时候,他还故意猛打一下方向,车身“嘭”一下蹭倒刚刚才在两个手下搀扶中爬起来的“爆炸头”,爆炸头踉跄摔倒,捂着被擦破皮的脸蛋子“嗷嗷”惨嚎起来,算是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跑路时间。
“呼..”
我扭头看了眼后车窗,发现那帮家伙并没有追出来,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奶奶戈哨子得,疼死爸爸了。”钱龙趁手摸了摸被砍得血呼啦擦的后背,歪嘴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