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着拨通王志梅的号码,可对方压根没有接听的意思。
“掉头上高速,去广平县。”连续打了几遍,均无果后,我咬牙朝钱龙示意。
当车子驶进高速收费口,我又按下堂哥陈花椒的号码。
“妈的,关机!”我愤怒的一拳砸在车窗玻璃上,喘息几口后又拨下张星宇的号码。
钱龙关切的问我:“怎么样,通不通?”
“也关机了。”我舔舐嘴皮摇头,同时轻轻拨动通讯录,手指滑动片刻后,我冷不丁朝钱龙道:“皇上,咱们现在用的手机是不是搁上京时候,吕哲给咱们买的?”
钱龙沉声回答:“对啊,他当时从一家二手店买的,我跟他一块去的。”
我端着手机,来来回回的打量,机子很普通,就是国产的那种一体机,背面又几处划痕,从外表看起来没任何疑点。
可如果这手机是吕哲买的,那就不同寻常了。
鬼知道,吕哲进去的那家二手店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那小子虽然病态十足,可脑子一点都不空,再加上敖辉这条就会躲在暗地里算计的老狗,任何可能都是有的。
一瞬间,我突兀想明白很多先前百思不解的问题。
比如吕哲究竟是如何跟外界取得联系的,又比如为什么我们的行踪好像透明一般,包括昨晚上崇市突然围攻宾馆的那群混子是如何精准定位的,倘若我们的手机里有追踪或者监听,这些完全不是问题。
“真特么难缠!”前面开车的钱龙思索片刻后,也回过来神儿,直接降下车窗,一把将手机抛了出去。
“现在扔已经没啥意义了。”我咬着牙豁子冷笑:“就近找个服务区。”
片刻后,钱龙把车开进最近的服务区,我从服务区里找人借了部电话,拨通陈笑的号码。
点名身份后,陈笑很是埋怨的嘟囔:“朗哥,你这言而无信实施的也太快了吧,不是都答应过我,绝对不会离开市区么..”
“我哥让你保护我,说明对你绝对信任!同时也代表着,你得听我的!”我提高调门盖过他的声音:“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我在去广平县的路上,你按我说的整...”
休整几分钟后,我驱车再次启程。
我握着那部有问题的手机,低头盘算许久后,拨通段磊的号码:“磊哥,羊城的酒店和鹏城的产业,包括莞城的海运安保公司准备往外出售吧,最好找信得过的哥们接受,实在盘不出去的话就暂时放着,你负责安排核心弟兄们往枯家窑撤离,什么都不要问,照我说的进行,你可以跟杨晨商量一下。”
段磊怔了好一会儿,恼火的低吼:“朗朗,你知道咱们公司旗下所有的产业变现是多少钱么?钱不钱还是小事儿,关键打下的基础和人脉全都不可估量,人情来往这东西很现实的,只要咱们前脚走,再想回来,可就..”
“按我说的进行,我是龙头!”我不由分说的打断。
感觉说服不了我,段磊极其愤怒的咒骂:“别说跟杨晨商量,就算是跟底下的服务员、保安商量,他们也肯定不会同意你这种愚蠢的行为,等着后悔去吧你,我特么当成选择跟你这样一个心性不定,情绪万变的东家合作,简直就是傻逼..”
不理会段磊的咆哮,我直接挂断电话,盯盯扫视一眼掌心里的手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这么大的动静如果都不能让你分神,那我就属于命该如此。”
说罢,我继续加大脚下油门,紧绷着脸颊注视前方。
现在的状况很明白,我堂哥指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这事儿应该还没开始发酵,可能仅限于一些高层之间,不然陈笑肯定会知道,王志梅闪烁其词,应该是为我好,也有可能是她晓得结果的严重性,不愿意让自己置身其中。
不论什么情况,既然暂时没有被公开,那就说明我还是有一线生机的,现在缺的只是处理时间和我对事情了解多少,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张星宇。
那么他现在在干什么?他是做事有条不紊的人,既然能说服陈花椒和他共同进行,首先说明他有很大的把握,现在我哥出事,究竟是他的一步棋路,还是在他的计划之外?
这些东西看似无关紧要,但却实实在在关系到我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应该如何打配合,更是对我俩默契程度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