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在叛逆期的安凯,一度觉得“爱”这个词相当肉麻,乃至有些鄙夷!
堂堂钢铁直男,说什么爱,简直不要太丢人!
是的,这个年龄段的半大孩子,往往将爱视作一种束缚或怜悯,仿佛会伤到他们的自尊心一般。
然而此刻安凯看着郑芊染耐心地给婴儿喂奶、擦嘴,他突然意识到,爱并非是什么羞耻或者需要去避讳的东西。
享受他人的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而爱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或许未来有一天,我的人生中也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我愿意付出一切去爱!”安凯暗自想道,心里有种渴望在悄然萌芽。
郑芊染喂完婴儿,抬头发现安凯呆呆地盯着自己,脸上不由露出羞赧的红晕。
“干吗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郑芊染细声询问道。
安凯忙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你方才的样子很美!”
急促中带着些许破音的话语声中,两人纷纷陷入沉默,犹如鸵鸟般低下了头。
……
在大山村这种荒僻的地方,村民们几乎没有娱乐休闲项目,天色刚黑,外边就看不到人影。
倏地,一道高亢的喊声打破了村子静谧的氛围。
“狗蛋,狗蛋在家吗?”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背着个小男孩,健步如飞地冲着狗蛋的家中跑去,他的脸上满是担忧的急色。
正坐在庭院中扇着扇子纳凉的狗蛋听到喊声,当即扯着嗓子回道:“俺在家呢!”
没过两三分钟,大汉背着孩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狗蛋家里。
“大柱哥,你家牛娃咋了?”狗蛋看到趴在大汉背上的男孩,当即出声询问道。
“唉,这娃子前两天贪玩去河里凫水,结果着了凉,现在烧得厉害!”大柱又急又气道。
狗蛋摸了摸牛娃的额头,果然发了高烧,烫手得很。
“请孙老汉看过没?”狗蛋问道。
孙老汉是村子里仅有的赤脚医生,早年时跟着郎中学过些粗浅的医术,但凡大山村里的村民生了什么病,都会去找他看病。
“别提了,昨天他给牛娃开了些退烧药,根本没有起效!刚才我带着牛娃去找他,他说现在烧得这么厉害,只能去县城输液才行!”大柱挪了挪脚道。
“送去县城怎么也要一天时间,可牛娃现在……”狗蛋皱眉道。
大柱两眼泛红,咬牙说道:“狗蛋,哥现在也唯有求你了,如果真赶不及,只能说牛娃命不好!”
狗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大柱,正当他准备去开拖拉机时,他猛地想到了什么。
“大柱哥,或许有个人能救牛娃!”狗蛋陡然止住脚步,惊喜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