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随即拿着那画像,面向那些百姓。
“可见过此人?”
事关自己脖子上头顶着的那颗脑袋,众人皆是凑了上去。
那衙役等了半响,也没见人站出来说句话,便是失了耐心,怒道,“究竟见没见过?”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边响起,吵得人心烦躁不堪。
静了几息,终于有人壮着胆子说道,“大人,您这画的是什么?”
衙役一愣,将画像转了个方向,朝着自己。
新画好的画像墨汁尚未干,就被他拿出来邀功,此时淋了雨,宣纸上成了一团黑,只能依稀看出是个人脸的轮廓。
衙役啐了一口,直骂着那些百姓慢慢吞吞,毁了他的画像。
画像被他扔在了地上,一两个官靴踩上去,顷刻就烂在地上。
正被衙役画着画像的老头,此时拧着身上的雨水,撕下了贴在面上的花白胡子,露出了白俊的面容。
正如策宸凨所料那般,哪有什么老头。
这分明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海寇们见他回来了,纷纷见了船舱,同他打着招呼。
“二当家回来了啊!”
张白敷衍地打着招呼,急急地换下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三五个海寇才刚走,他的门就被人敲了几下。
张白正要发牢骚,却被人抢了白。
“此番辛苦了,给你留了大鸭腿,赶紧去吃吧。”
霍古冲着他招了招手,又问道,“那小公主不好伺候吧?”
宫里的人,他又不是没有接触过。
大多是嚣张拨扈,娇生惯养,还生性狡诈。
一想起来,霍古就忍不住皱眉。
张白愣了一下,早先他也听霍古叨叨过南蜀皇家的人,说什么难以对付,今日一接触,他觉得霍古尽是唬人。
“她甚是配合!”
见那少年对着自己咧嘴一笑,霍古愣了半响,困惑地问道,“什么叫做……配合?”
“我哄骗那小公主,说要带她走,正想着法子带她从府衙后门跑出去,却不想她居然比我还熟府衙,指了一个更好的路走。”
说起这事情来,张白还有些激动地拍着大腿,“我踩点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那条路线呢!”
他话音方落,就见霍古已经转身跑了。
张白心里惦记着留给他的大鸭腿,耸了耸肩,系上了裤腰带,走出了房门,往厨房走去。
那个被他夸口不绝的小公主此时正被绑在一间空了的房内。
海寇不怕她叫唤,故而没有用布条堵上她的嘴。
也不怕被她发现在身在何处,所以眼睛也没有给她蒙上。
虞晚舟坐在床榻上,动弹不得,身下的床板一晃一晃的,时不时还有浪声从紧闭着的窗户缝隙里飘进来。
不用问也知道,她定然是被海寇绑了。
只是不知绑走她所为何事。
在府衙时,她去寻止血药,转头就见那老人家朝自己走了过来,说着什么衙役居心叵测,此地不安全,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