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那公主不好伺候吗?”
霍古啧了一声,一脸的了然。
他早就说了,皇家人没一个好对付的。
张白输了,不情不愿地取下了腰间的荷包,正要扔过去,却听阿寺道,“公主甚是好说话,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好伺候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做?”张白猛地收回了拿着荷包的手。
原来是对面的那人输了。
霍古又是啧了一声,不满地丢了荷包给张白,抬头瞥了一眼阿寺。
“兄弟们都笑话我……他们笑话我说话娘里娘气的,我受不住这憋屈的活。”
此事说起来,还是霍古惹出来的事情。
说什么公主胆怯,说话不可大声,不可粗鲁,把她吓哭了,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以往又不是没有掳过人,他们做海寇的,又不是没见过被绑票的人哭,这有什么好怕的。
绑架绑回一尊动不得说不得的佛,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霍古自是没有理他,反倒是朝他伸出了手,问道,“要她写的东西,她可写好了?”
一座城池,黄金万两,再加一道保命令。
这些都是她自己提的。
“写好了。”阿寺这才想了起来,将公主所写的求救信递了过去。
霍古瞧了一眼,从首字一路扫到了尾字,脸色愈发沉了。
张白瞧着他神色不佳,手里惦着新收的荷包,凑了过去。
这一瞧不打紧,张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寺不识字,便是站在原地,半点都不好奇。
“这公主可真是……妙啊。”
张白拍了拍霍古的肩膀,揶揄地道,“也不知你那侄儿顶不顶得住?要不要再开一局,我赌公主定能拿下他。”
霍古烦躁地甩开张白的手。
这有什么可开局的?
局面明摆着早已定了。
从那策家小儿早就被公主拿捏在手心了。
虞晚舟虽说是写给她皇帝老爹的求救信,可瞧瞧她写了什么。
通篇下来,满是仁义道德,愿为南蜀牺牲,也不愿意让海寇如愿得到城池一座,黄金万两以及保命令。
这便也就罢了,狗皇帝一眼就知海寇的要求,她也保全了自己南蜀公主仁德的一面。
可再往下看去,旁人她都不提,偏偏提及了策宸凨。
说他一路相护,甚至尽心尽力,她唯一余愿,是皇帝不要追究,不仅不能追究,还要还他平民身份,再不是罪臣之子。
虞晚舟心里清楚,这封信得交给策宸凨,再由他命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帝手里。
事关公主生死,策宸凨念着可从信中找出线索,必然会先行看信。
这信中有几处笔墨被晕染开,并不影响阅读,甚至能恰到好处的让看信之人知道,她写此信时,哭了。
“公主待策家那小子,甚是情深意重。”张白将信看完,竟是抹了抹眼泪,“自己死到临头,还想着为他争一争。”
整个南蜀都知道,策虞两家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谁想给策宸凨开脱,必然是逆了龙鳞,下场只有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