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策宸凨抗旨?”她蹙眉,当下有些恼了。
苏禾霓无比庆幸地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他这些年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仇家那么多,你要是真嫁给了他,我倒是要成天为你提心吊胆了。”
虞晚舟敛下眼眸,没有说话。
不过小半日,策宸凨这罪臣之子宁死也不愿意娶嫡亲公主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
虞晚舟成了坊间的一桩笑料。
“听闻自那策宸凨殿前抗旨后,晚舟公主便再也没有出过殿门,终日把自己锁在殿内,以泪洗面。”
“我姑父在宫里当值,听闻昨日卯时末,公主闹了一回上吊。”
“公主和亲未遂,指婚被拒,我要是她,也无脸见人了。”
而这个在百姓口中哭肿了眼,半夜上吊的公主,此时正躺在小榻上吃着皇上派人送来的冰镇果子,甚是惬意。
她皇帝老爹怕她想不开,闹出什么事情来,故而这些日子美食伺候着,珠宝珍品一样没落下的往她宫里送。
太后连连叹气,派尹嬷嬷来请了好几回,不等这老嬷嬷开口,虞晚舟便是趴在案桌上大哭了起来,尹嬷嬷怕说错了什么话,刺激了她,几番下来都没有开口。
玉锦坐在她的身侧,摇着手中的扇子,“公主,咱们还要在殿内待多久啊?”
“等我想出了法子再说。”
策宸凨害得她的颜面丢尽,她不扳回一局,怎么咽的下这口恶气。
是以,一炷香后,玉锦急急忙忙地跑去淳贵妃的寝宫前找皇帝,哭喊着她家公主又想不开了。
皇帝头疼地摔了面前的酒杯,闭眼对着淳贵妃挥了挥手。
大门打开,淳贵妃亲自走了出去,“皇上不在这里,事关人命,你还是先把太后请去,等本宫找到了皇上,同他一道去宽慰公主。”
玉锦自是不会去找太后。
半个时辰后,皇帝派人去公主寝宫打听,见里头不再传出哭闹的声音,便是让人再去库房里搬些好东西给虞晚舟送去。
可送东西去的宫人回来后,害怕地同皇帝禀报道,“陛下,公主原先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可一见您送去的玛瑙翡翠,又是哭了起来。”
“她为何又要哭?”皇帝甚是不解,他困惑地看向淳贵妃。
以往不管爱妃是哭了,闹了,还是如何了,他只管让人去库房拿些好东西送去,淳贵妃便是不再同他闹了。
这几日少说他也派人送东西送了不下十五回,却是不见虞晚舟心情好转。
同为女子,怎么会如此不同。
淳贵妃亦是不明,哪个女子见了珠宝首饰不是眉开眼笑的,怎么偏偏就这晚舟公主如此与众不同。
“可知道公主为何哭?”淳贵妃问道。
宫人小心翼翼地回道,“公主一见那么多的赏赐,便是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说是她愧对陛下对她的这番宠爱,她让皇室蒙羞了。”
“这......”
皇帝不明白,送东西还能送出事情来,一时间犯了难。
淳贵妃倒是懂了。
“皇上,公主无脸见人,还不是因策宸凨不识抬举而起,不如再重重责罚他,公主听了定是能消气。”
“消气?”皇上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这是生气?”
虞晚舟向来是个软柿子,宫里人人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