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在怀疑我?”
虞晚舟的心突突跳着,睁大了眼眸,模样半是无辜半是委屈。
“整个皇宫,除了你会祭拜前虞皇后,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皇帝声音严厉,这是自虞晚舟被接回宫以来,她皇帝老爹第一次对她发怒。
终于装不下去了?
虞晚舟在心里冷笑,却也很是纳闷。
的的确确就是有第二个人存在。
虽是在心里怨恨皇帝的冷漠无情,可她依旧装出乖巧委屈又无辜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着,声音也依旧是轻声细语。
“父皇忘了?昨夜淳贵妃来过我寝宫,若我真的来祭拜母后,定然不会在寝宫。”
皇帝眼眸半眯着打量着她,冷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有想过你母后?”
少女的眼眶蓄着泪光,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隐忍。
她垂下眼眸,那两滴泪就顺势滑过她的脸庞,在她的下巴处晃动着,清风拂过,随即掉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父皇时才说,我与我母后长得甚是相似,可我连她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我也不记得母后的声音,不记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帝沉着脸,眉头紧蹙着,似乎是在思量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当年她才五岁,平心而论,皇帝他自个也不记得自己五岁时做了什么事情,遇见过什么人。
“儿臣回宫的时候,就受过皇祖母的教诲,她老人家说我母后犯下了大错,险些动摇国之根本,儿臣......”
虞晚舟深呼吸着,咬着下唇,闭上了眼睛。
“儿臣忠于南蜀,宁愿做个不孝之人。”
皇帝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这副大义炳然的模样。
可若不是她,还能是谁?还会是谁!
少女红着眼眶,眉目微凉地看着皇帝,她早就对她皇帝老爹不报任何希望,可偏偏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掩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掐入手心,也比不上她此时钻心的疼。
“父皇,宫中不让随便祭拜,所以各宫在领取白蜡烛时,会在蜡烛侧面刻上标记,你想知道是不是我宫里的白蜡烛,可以查标记。”
她说话时,策宸凨已经从石渊手里拿过蜡烛查看了一番。
在她话音方落,少年便将蜡烛呈在了皇帝的眼前。
“皇上,蜡烛所刻标记是一个淳字。”
皇帝愕然,怎么可能会是淳贵妃!
策宸凨瞥了眼此时正捂嘴忍哭的公主,这与平时哭泣的公主不同,她这回是真的哭了。
少年眸底覆着一层阴鸷,他敛下眉眼,淡漠出声。
“属下斗胆猜测,昨夜淳贵妃明知禁足令在身,依旧要出寝宫,恐怕不是为了见公主这么简单。”
皇帝不敢置信地拧着眉头,“你是说,是淳贵妃故意陷害公主?”
“证据在此,不得不让属下多想。”
石渊拱手行礼,“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据昨夜在御医院值夜的王御医说,公主身边的那位侍女玉锦,被淳贵妃身边的人踢出了内伤。
那白蜡烛是石渊拿出来的,他拿在手里的时候,蜡烛上头有没有标记,他最是清楚不过。
石渊不管真相如何,但是玉锦是他心仪之人,淳贵妃伤了她,那势必要付出些代价才是。
皇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