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的吗?”虞晚舟倒吸了一口气,故作震惊的模样,“可是怎么办?我是托了尉迟少将,才得以跑出宫来见你的,他......未必肯带我去镇南王府,不然你还有没有相熟之人帮你传话。”
她满是愁容,说着就要把那对耳环还回去。
苏禾霓一下子就急了,她哪里还有旁人能帮忙。
况且,只有虞晚舟被她爹挟持,她才有机会得救。
那个狗皇帝是不把虞晚舟的性命放在眼里,可她知道,策宸凨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苏禾霓要用虞晚舟的命,真正威胁的人是策宸凨。
“你想个法子避开尉迟浩。”
她心念一动,一计已上心头。
“尉迟浩最怕他爹了,你出去后用银子收买府衙的人,就说是他爹找他,尉迟浩今日在宫里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会乖乖听话回家。”
苏禾霓觉着自己的这个法子甚好,说出来时,面上一松,眸底蓄着得意的笑意。
虞晚舟勉勉强强地将那对耳环收在了手里,“既如此,那我便试试吧,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她微微笑着,温柔恬静,虽是生了一副美人骨,却是娇憨秀气,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总有一股让人不对她起疑的气度来。
苏禾霓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她。
毕竟,虞晚舟可是冒死出宫,偷偷来见她的。
苏禾霓用力点点头,“我信你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等我出去了,我就带你去看杂耍,去城外郊游,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我还未同你分享过。”
她说话间,虞晚舟已经重新系上了披风,帽子罩在了她的脑袋上,遮掩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好看的下巴,绯色的红唇微微扬起。
不知为何,苏禾霓觉着这一抹笑意有一种刺骨的凉意,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
这个草包公主心无城府,心里想什么,面上就能瞧出来,根本就不用人去多费心思猜她。
直到虞晚舟提着灯笼,烛光消失在了暗处时,苏禾霓仍旧喊道,“晚舟,我等你!”
少女脚步轻浅,她走出了地牢,那两个守着监狱的衙役睡在地上同死猪没什么区别,她将地牢的钥匙重新挂在了衙役的腰间,抬步离开。
月光冷清,一阵风拂面,吹动着杂草。
那两个衙役忽然惊醒,环顾了一圈,见只是树影在动,抬手摸了摸腰间,钥匙还在,又放下心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她提着灯笼,避开了打更人,绕到了府衙的后门,却没有见到自己栓在老树上的那匹马,心中一沉,快步走了过去。
好端端的,她的马怎么不见了?
虞晚舟蹙起秀眉,靠在后门上,听着府衙内的动静,里面安静的很,也不像是发现有异样的样子。
总不见得有人敢在府衙的后门偷马吧?
南蜀皇城底下的治安如此差的吗?
没有马匹,从府衙走回宫,少说也要一个半时辰,到时候天都亮了。
况且,她是带了工具翻出宫墙的,工具就放在马鞍上,现在没了工具,她要如何翻墙回宫?
正当她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身后亮起了火光。
“什么人?竟敢半夜在府衙周围逗留!”
虞晚舟心惊了一下,转过头就见衙役模样的人正举着火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扣押犯人的铁链。
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抓她。
“我......”虞晚舟眼珠转了转,解释道,“我是来报案的,我的马丢了。”
衙役瞪了一眼,“你一个小姑娘瞧着柔柔弱弱的,怎么会骑马?”
突然,一道马嘶叫的声音自府衙内院传了出来。
两人站在原地,安静了片刻。
“那好像是我的马......”
好家伙,她说呢,哪个小偷胆子这么大,敢在府衙后门作案。
这衙役凶狠地上前一步,扬了扬手里的铁链,“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关押进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