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宸凨看着桥上的那对璧人,忽然想起石渊对他的警告。
尉迟浩惯来会哄女子开心。
笑意僵在了嘴边,虞晚舟柳眉轻蹙,“尉迟少将把对外面女子用的那套,也用在了我的身上吗?”
尉迟浩快要碰到公主耳朵的手微微一顿,对上虞晚舟那双被温和包裹着犀利的双眸,他竟是紧张了。
公主说的不假,在他心里,他甚至觉得公主比任何一个女子都容易搞定。
可他看错了。
公主虽是涉世未深,可并非是那么容易被他糊弄的。
“公主恕罪,臣只是怕公主不肯收下臣的礼物,这才使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谅解。”
哪有收人礼物,还责怪他之理。
“近日关于本公主的流言不断,本公主被太后和皇上责骂怕了,所以才语气重了些,尉迟少将不必放在心上。”
尉迟浩虽是应着,可他总觉得,是因为他同苏禾霓那事,让公主心里对他有了嫌隙。
“公主与郡主情同姐妹,出了那样的事情,公主一定责怪臣吧?”
闻言,虞晚舟却道,“那件事情,尉迟少将不是无辜的吗?”
尉迟浩没有想到虞晚舟居然会这么说,有些怔愣,半天没有回神。
策宸凨的耳力比寻常之人都要好。
他们此时谈话的内容,全数被他听了进去。
少年冷着一张脸,甩袖离开。
他当虞晚舟是什么聪明人,一瞧见尉迟浩那张俊脸,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竟会同那些宫女一样,觉着尉迟浩很无辜。
尉迟浩有些生硬地回着公主的话,“臣的确是无辜的,但若非因我,郡主或许......”
“尉迟少将搞错了吧?”虞晚舟轻浅地笑着,“郡主之所以被关押进牢狱,是因为牵涉上了人民官司,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在后宫甚是常见,她皇帝老爹私下荒唐之事也做过不少,岂会抓着这一点,就对付镇南王府。
但说起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抓进了狱中,那镇南王居然只在第一日进朝说过一次请,在她皇帝老爹回绝之后,镇南王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也没有入宫。
这太过反常了。
镇南王与她皇帝老爹不同。
他甚是宠溺苏禾霓,与她相比,苏禾霓才是真正被捧在手心上的珍珠宝贝。
镇南王不会对苏禾霓不管不顾,一定是在私下酝酿一桩大事。
但是这一切斗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
尉迟浩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公主可相信郡主吗?”
从事发到现在,公主只是为禾霓郡主暗示了几句,被皇帝和太后呵斥之后,她也没有再提。
他以为,以公主和郡主的交情,公主应当会为郡主冒死谏言,又或是哭得死去活来。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一点眼泪都没有流过。
尉迟浩突然想起苏禾霓对他说过的话。
这虞晚舟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纯良无害。
莫不是真的?
起了风,他毛骨悚然的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