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思来想去,还是有些害怕,这里到底是海寇窝,万一他们被朝廷大军逼狠了,拿我祭棋,我该怎么办?”
少女纤细的手拉着策宸凨的一根手指,轻轻地晃了晃,幅度虽是不大,可就这么晃进了他的心里。
“不如,你就守在这里陪我。”
策宸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明明心里知道她在说谎,可偏是在她的娇软低语下,愣是找不出拒绝的言辞来。
“好。”
他掀开下摆衣袍,坐在了案桌旁,“公主请歇息,属下就坐于此,哪里也不会去。”
虞晚舟才睡醒,哪里能睡得着,是以靠在床榻旁,那妇人怕她闷,藏了一两本话本子在枕头底下,此时正好能拿出来看。
就这么安静了片刻,虞晚舟忽而合上了话本,从袖中拿出了一叠银票来。
“我记得海寇当众也有不少人受了重伤,眼下若是没有大夫也没有草药,岂不是白白等死?”
她将那叠银票递给了策宸凨,“你拿给他们,让他们想个法子找个大夫来。”
策宸凨接过银票,估摸着数了数,一共有五百两。
五百两都可以直径把人家药坊都买下来了。
“公主,你何处来的这么多钱?”
包括之前在京城买下铺子,又是请工人,又是采买各种肉类,这少说也得数十万银子才能办得成的事情。
岂料,虞晚舟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你问我私房钱做什么?”
“属下只是好奇。”
虞晚舟没有回他,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为了他,变卖了不少她皇帝老爹赏赐的物件。
有了银子,就好办事了。
张白从策宸凨手里拿了银票,在城门口找了个百姓,胡说自己是策将军的手下,又说策宸凨被尉迟浩刺杀,险些丢了命,现在正缺大夫和草药。
城中百姓本就心向策宸凨,原先听尉迟大军的人说他葬身在了海里,还有不少百姓哭嚎了一整晚。
故而那百姓一听,收了银子就直奔城里最好的药坊。
那大夫又听了这百姓的话,急急忙忙地把铺子里上好的药全数打包,收入了包袱中。
一炷香的功夫,那大夫就背着行囊关了门。
门上还煞有介事地贴了张纸,上头写着:东家有事外出几日。
响午的时候,虞晚舟正喝着热乎乎的鱼汤,听到了外头一阵躁动,她倒也没有出去,只是坐在桌前安静地吃着午饭。
又过了一会,策宸凨走了进来,告诉她,大夫来了。
大夫刚来到这里,见全是海寇,两眼一抹黑,晕了晕,适才才清醒了过来。
他本是害怕地想逃,却见策宸凨也在,这才安心了下来。
那大夫拿出了一些刀伤药,分给了这些海寇之后,就被策宸凨带进了屋。
请大夫的钱是公主出的,自是第一个给公主看诊。
“小姑娘身子无碍,伤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要再喝下老夫的一帖药,休息一日,明日就能下床了。”
那大夫说完,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虞晚舟看,这越看,眉头拧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