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策将军在等公主问求娶一事。”
玉锦低着头,静默了片刻,头一次觉得自己有比公主聪明的地方。
虞晚舟拉着薄毯的手微微顿住,娇憨的面容上瞧不出一丝不悦。
“有什么好问的?”
“......”
是啊,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的确是没什么可问的。
初初虞晚舟也只是有些恼怒,可那日策宸凨押着镇南王等一派乱党去边塞的当日,苏禾霓不知怎的,逃了出来。
冒着倾盆的大雨,浑身湿淋淋的闯入了她的寝宫。
彼时,玉锦刚为虞晚舟换好了药,端着那沾了血的白色锦布离开。
乌云黑压压的一片,明明才正午,殿内却是暗得要点灯。
一阵风卷着雨,吹开了窗户,案桌上的蜡烛摇曳了几番,随后熄灭了烛火。
虞晚舟拿起火折子,还未点上蜡烛,一道闪电劈开了云层,殿内在一瞬间大亮。
她下意识地抬眸,却看见了站在殿前毫无血气的苏禾霓,着实吓了一跳。
火折子已经将蜡烛重新点上,蜡油抵在了她的手背上,烫的她回了神。
“你......你逃出来了?”
虞晚舟把蜡烛插在了灯笼里,起身快步走过去时,顺手拿起了小榻上的薄毯,罩在了苏禾霓的身上。
“我想想你能躲在哪里。”
她转头就瞧见了衣柜,正要走过去,却被苏禾霓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苏禾霓是习武的人,此时又是对虞晚舟起了杀心,此时捏在她的手腕,恨不能是掐在了她的脖颈处。
便是虞晚舟这般不怕疼的人,也禁不住她这么个捏法,她忍不住蹙眉,故作胆怯怯地看向她,娇软地道,“你把我捏疼了。”
苏禾霓冷着眼眸,死死地盯着她那张纯白无害的脸庞。
就是这样一张娇憨的脸蛋,把她骗得多苦!
狠厉的眼眸对上虞晚舟无辜委屈的双眸,她满腔的怒意就仿佛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头,软绵绵的不得劲,更是让她怒意更盛。
眼前的苏禾霓,长发被雨打湿,贴在她的脸上,模样瞧着也有些疯魔。
而此时,她的宫殿内就只有她一人在,虞晚舟自是不敢同她撕破脸,唯恐激怒她。
苏禾霓突然笑了起来,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虞晚舟咬着下唇,硬是忍住了没有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公主,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这副虚假的模样,着实很惹人讨厌!”
虞晚舟眉头微拧,还未说话,手腕上的力道又是一紧,苏禾霓捏着她,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背青筋暴起蔓延,在闪电之下,甚是可怖。
“从你回宫的第一日起,那处处谨小慎微,胆怯爱哭的样子,我瞧了就心烦。”
苏禾霓用力地推开了她,虞晚舟猝不及防地后退几步,又被她一把抓住了头发。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吭声。
同苏禾霓打斗,她毫无胜算,此时只能隐忍,好在隐忍向来是她的强项。
适才被风吹开的窗户还没有关上,风透了进来,吹在她的双眸上,只是一瞬,她的眼眶又红了。
“哭什么哭?”
苏禾霓烦躁地一手拉着她的长发,一手掐在了她的脖颈上。